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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隆见状笑道:“不知者无罪。若是骨肉血亲,自当亲近。若不是,秋稼将收,你们也能早日回去收庄稼。”
说罢,刘隆看向延尉和司隶校尉。
延尉出列道:“请证人进殿。”
村长和近邻跟着小寺人进来,颤颤巍巍头也不敢抬地跪在地上。
延尉问:“你们二人可认识他们?”
村长和近邻抬头,瞧了一旁的江氏一家,然后低头齐声道:“这是我们村的江富一家,前头是江富和他婆娘王善娘,后面是他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孙子孙女。”
“都认全了?”延尉又问。
“认全了。”两人回道。
延尉看了眼皇帝,只见皇帝点头,才出言让这二人退去。
“我们……”王善娘脸上露出喜色。
延尉面色如沉道:“再传证人。”
这次来的是去上党的黄门侍郎和掖庭令,二人手里都捧着简册。黄门侍郎呈报了寻访到的江氏长女信息以及郡县保留的手实。
随后,掖庭令又说了关于江美人的采选信息。
所有的信息都对得上,江氏一家确实是江美人的亲戚。
刘隆闻言似乎长舒一口气,道:“原来真是骨肉至亲……”
王善娘闻言,顿时浑身充满了勇气,抹着眼泪哭起来:“我那苦命的闺女啊,我待她像亲生一样,没想到这么年轻就去了……”
又哭又唱。
拙劣的表演让众人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延尉和司隶校尉甚至怀疑这些人以后会成为他们头疼的对象。
延尉管理刑狱,司隶校尉掌监察。
邓骘……到了现在,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仿佛放空了大脑。
当年窦太后认弟,左右无不为之助泣。
现在天子认亲,左右尴尬得脚指头抠地。
作为在场大臣品秩最高的杨震一抬头与皇帝手足无措的目光相碰。
司徒,救救我,救救我!
杨震深吸一口气,虽然刚才黄门侍郎语焉不详,但他听出了这女的对江美人不慈。
亲贤臣,远小人。
这是大臣常对皇帝的劝谏,他们不仅嘴上说着,也在努力践行。
这一家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无论怎么看都像一群引诱皇帝走上歧途的“小人”。
杨震连举荐他的邓氏都敢上书弹劾,更何况是这些人?
他沉声道:“大殿之上,天子面前,哭哭闹闹,成何体统?莫说你们是江美人的血亲,便是诸侯王也不敢如此。”
平原王刘翼附和道:“正是,君臣有别。”说完,他笑着看向众人道:“我乃圣上亲封的平原王,尚不敢如此。”
江氏众人的哭声一顿,俄而只剩下稀稀落落的抽噎声。
刘隆忙道:“亲人久别重逢,情难自已,杨公与兄长莫要吓着他们。”
说罢,刘隆又看着他们笑道:“以后你们莫要回去了,就留在雒阳。”以他们的德行回去也是欺凌百姓,不如放在京师时刻看着。
“圣上说的对,一家子就该团团圆圆地在一块儿。”王善娘忙附和道。
刘隆对小安吩咐道:“你且记下为他们选上一处宅邸安置,也别忘了奴婢钱帛的事情。”
小安恭敬道:“奴婢记下了。”
刘隆笑吟吟地看向江氏一家,道:“以后常住京师,经常来宫中看朕,与朕说些乡野的事情。朕爱听这些。”
王善娘等人欣喜若狂地应了。
杨震头皮一紧,打断这其乐融融的氛围,大声道:“圣上!”
刘隆疑惑地看向杨震,只见杨震言辞慷慨道:“前汉时,窦太后侥幸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