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孤说的死了很久到底是多久,她根本没有实感,她现在一门心思想的,都是老头那蹊跷的死因,刚才虽是一时情急,却也是真的关心,老头是她的恩师,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索性,她破罐子破摔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孤垂眸,艰难道:“你想从哪开始听?”
她心里已经想到一个可能,可这个想法太过离奇,她根本不敢相信,喉口有团棉花塞着,她咽了又咽,只觉得无法呼吸。
“从甘草带人回去开始。”
预料中的答案出现,凌孤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将江渺放开,慢慢把之后的事一点点说了出来,这些话,她早就该跟江渺说的,可机缘巧合没有机会说出,如今对方既问了,她就没有理由不说。
于是她把与江渺分开后,怎么回到药王宗,怎么发现甘草的谎言,又怎么利用温静月,再找来老盟主,又假冒凌谷的身份,登上了前往魔界的飞舟。
后来的事,江渺应该都知道了。
对方果然没再问后面,能印证的地方越来越多,凌孤的心飘得越来越高,她已经有足够的把握能确定对方的身份,可现下还不是揭露的时候,她静静地等着,就像等着一场盛大的花开。
江渺却还在仔细思考着,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这事,恐怕是甘草下的手!”
“是,的确有这个可能。”凌孤缓缓道:“他已经死了,死有余辜,你要是想鞭尸,我可以带你去。”
“那倒也不用……”江渺道:“都过去那么久了,也许只剩下白骨了。”
从凌孤的字里行间,江渺听得出,距离那些事已经过去了很久,就算她再怎么气愤,再怎么痛苦,也无从倾泻了。
她突然觉得,穿越也许不是什么好事,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三天,可对于在故事里的人来说,却是真真切切的几百年,这几百年间,她们是怎么一天一天过来的,她不敢细想。
而对她来说,这些时间就像是被偷走了。
双方的痛苦都不是同一种,也无法互相理解,更何况,语言本就是苍白的。
可她不能什么都不说。
“谢谢。”她轻声道:“谢谢你做了这么多。”
“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 凌孤也轻声道:“欢迎回来。”
说着,她的眼泪便流了下来。
江渺忙上前去帮她擦泪:“好了好了,怎么又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都过去了,不要伤心了。”
凌孤哭得更加厉害,简直是泣不成声,刚才她只是有些怀疑,而现在,她彻底确定对方就是江渺。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久……”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撒娇:“你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三百年了,这三百年,我是数着日子过的,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回来,所以一直守在这里,每一天,每一天都期待着能和你见面……”
江渺把她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发,凌孤的泪流在她的肩头,有些温热,又有些湿润,江渺也不由湿了眼眶,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是我来得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