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蘅假模假样道:“微微虽只是一介庶女,但模样品性并不比世家嫡女差,若以身份交友,那哪能交到真心?”
玉书还想再说,瞥见刘蘅朝她使眼色,只得把话压下去,低头应道:“公主说得极是。”
“好了,都起来吧。”刘蘅抬手虚扶了玉芝一把,瞧着玉书面色仍旧不大好看,又说了一句:“再说了,今日本宫去忠义侯府上,原是想同府上那位博才多学的探花郎讨论几篇文章。”
玉书知晓她这个话事特意说给自己听的,心下安慰,“她要是早这般说,奴婢何苦和她生这般大的气?”
玉芝委屈巴巴道:“姐姐都不曾给奴婢说话的机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玉书看着她就气闷地翻白眼,没理她,“奴婢这就去安排出宫的事。”
刘蘅道:“你今日就留在宫中,让玉芝和玉竹陪同。”
瞧着玉芝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玉书咬了下唇瓣,只得压下心底的不甘,气闷地出去安排了。
她一出去,玉芝又在那上眼药,“姐姐如今越发张狂了,对公主管得比奶嬷嬷还要厉害。”
刘蘅睨了她一眼,玉芝慌忙捂嘴,一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样子,“奴、奴婢没有其他意思。”
刘蘅半两拨千斤,“本宫知晓,你们都是真心为本宫好,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玉芝低头应道:“公主是主子,奴婢自然是真心向着公主的。”
刘蘅轻笑一声,没有接话。
很快,玉书那边就安排好出宫的事了,让玉竹过来传话。
一想到可以见到顾熹了,刘蘅就雀跃不已,临走时,想到没准备礼物,又吩咐玉竹从御书房准备了些点心带走,这才匆匆往宫外去。
忠义侯府这边,早早收到消息的刘湘快一步到了府上。
上回丢脸丢地这般郑重其事,仍旧在床上养伤的顾远江也不讲究排场了,只吩咐顾薇好生招待。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刘蘅才到顾府。
马车一停下,顾薇就小步跑到了跟前,亲自将刘蘅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刘蘅下了马车后,不着痕迹地拂开了她的手,往门口瞧了一眼,只有崔姨娘和一众奴仆候在那里,心下莫名有些失落,面上却是不显,“今日又要上门打扰了。”
“公主说得是什么话?薇薇可是日日盼着公主来。”顾薇一脸娇羞道,“今日可算又把公主盼来了。”
刘蘅如今瞧着她这虚伪至极的模样就恶心,但毕竟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遂也假模假样地陪着演戏,“这些日子父皇极其关心本宫的学业,太傅又管得严,本宫在宫中都快闯不过气了,这不,一得了空,就迫不及待地来找你了。”
两人边说边进了府,崔姨娘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
上次掌嘴之事,可让晴雨轩看足了她的笑话,因为脸红肿了好几日,连带着侯爷都有些看她不顺眼,给了府上其他姨娘可乘之机。
这几日,平日被她磋磨的姨娘没少给她添堵。
她原还指望着儿女能给她撑腰,却不想这两个没良心的崽子,还怪她当日多嘴,连累到他们的脸面。
崔姨娘就如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她自然也不敢再轻易开口了,生怕说错了什么,又要遭罪。
一行人到了正厅,刘蘅才似想起什么似地,状似随口问了一句:“今日府上安静地很,其他人呢?”
顾薇以为她问的是自己的兄弟,正愁没机会说了,“要不说公主和三殿下是兄妹了,今日你们没约好,倒也前后脚来了府上,三殿下比公主早半个时辰到,约着我那兄弟听戏去了,我已经让人去送信了,想来等会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