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的面做成的,他也没有刻意去隐瞒,或许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裴峥发现他的心思?
但是裴峥什么都没有发现。
裴让将录取通知书的收货地址那一栏填的是学校附近那处房子,为了避免通知书寄到这边,被裴峥正好看见的情况。
还好通知书到,裴峥正忙于工作,裴让刷着手机上的快递信息,预计着通知书是上午十一点送到。
他收拾好了箱子,直接赶地铁过去拿,基本连那边的家门都没进,在楼下就碰见快递小哥,自证身份后将包裹收下,当即放进行李箱。
与此同时,他订好了下午三点的飞机,以及未来一周他所在校区附近的酒店。
一周的时间,足够他找一套出租房了。
另外他身上的钱着实不算少,裴峥是从去年九月份开始给他打生活费,毕业以后都没有断过,更别说逢年过节还有生日,有一份额外的红包。
陆陆续续算下来,裴让的新卡里得有四五十万。
为此他推辞掉了伯父和严叔给他的所谓升学礼物,因为他不收房子和车,伯父直接给了他张银行卡。
办新卡的时候他偷摸把那张卡也带去银行查了查,数字为两百万,吓得他差点当场把那卡给扔了。
当然带走是不能带的,他怕裴峥利用这张卡的线索找到他,故临走前把卡放在了床头柜,用手环压着,意思是让裴峥收好。
某种意义上,也是报答了裴峥这段时间的照顾。
一系列操作下来,直到坐上飞机,裴让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终于要开始新的生活,而这一切竟也没有那么多阻碍。
他把这个归功于裴峥还在上班,他倒期待裴峥在家,他要如何紧张刺激地在裴峥眼皮子底下完成逃离的操作。
或者直接被裴峥抓个正着。
但上天让他将这一切轻松地实现,仿佛是终于站在了他这边一次。
裴让贴着窗户,看晴空下没有遮蔽的地面,他正一点点远离他生长了十八年的城市,之后可能就定居于北方,不会再回来了。
他也没有理由再回来。
*
裴峥郁闷得很,这些日子上班都没精打采,好在没有耽误正事。
他想找个人聊聊他和裴让的问题,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琢磨来琢磨去,他都挑不出一个知心朋友来给他话疗。
唯一关系好的还是那罪魁祸首林守一,他要找林守一话疗,裴让不得跟他冷战到下个月去啊。
至于伯父那边……这老贼不嘲笑他都算好的了,怎么可能帮他解决燃眉之急?
现在是下午两点半,郁闷的裴峥习惯性地打开手机,扫了眼裴让今天的活动轨迹,发现这小子一直在房间里没出去过,到饭点都没踏出房门一步。
他心下疑惑,干脆打电话问家政阿姨。
还没开口,阿姨先抢着说:“裴先生,我正想给您打电话呢。今天小裴没在家,也没给我留个字条,我以为他出去玩回来会吃饭,结果弄好菜他也没有回来。以前他不这样啊,不回来吃饭会提前说的。”
“您说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阿姨跟裴让也相处了大半年,见他反常自然也着急关心。
裴峥先安抚了阿姨,说没事儿,他今天在我这边,可能是忘记留字条,您做饭辛苦,晚上就不用再做了,我们回来吃中午的。
说完挂断电话,给阿姨包了个红包,而后起身给助理交代了两句,匆匆往家里赶去。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些天他一门心思想跟裴让和好如初,都忽略掉这兔崽子背后的小动作。
裴峥一边小跑,一边给裴让打电话,但回答他的无一例外都是电子音:“您拨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