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让觉得自己不读书也可以去冲击奥斯卡。
自己的生活是最重要的,裴让从小就知道。
裴让把箱子推到裴峥指定的房间,打量了下周遭摆设,发现整洁如新,他直接入住不用打扫都行。
裴峥平时住这里吗?
裴让窜到厨房里,打开冰箱没有看到粮食储备,冰箱新崭崭的空空如也;又窜到卫生间,墙壁马桶干净得能照出人影,但也没有摆放洗漱用品。
还是说裴峥有哪怕不住也要把房子打扫干净的强迫症?
嗯,估计是的。
裴让看他西装外套和衬衣都没褶子,大概能猜到他是个讲究人。
从卫生间窜出来,裴让才想起自己一上午没有进食,先去学校食堂蹭一顿便宜午餐,然后再去宿舍拿回来自己的生活用品。
该省省该花花。
以及他要特意去会会宿舍那几个傻叉,将他们再次揍倒在地,指着领头那个大傻叉鼻子说,这破地方爷从今以后都不住了!
唯一遗憾的是,他再也不能在下晚自习后,关上宿舍门大揍特揍傻叉们。
在校外住,是要按裴峥说的,抓紧时间好好学习。
裴峥说,要供他读完大学呢。
*
裴峥很少做对自身无益的事情。
原本出面主持陌生夫妇的葬礼,就已经是他待办事项里的例外。
收留一个失去经济来源的未成年人更是例外中的例外。
但既然决定做了,那就要做好,这是裴峥的人生信条。
将未成年人送到住处后,裴峥又去了趟疗养院。
刚进大门时,便看到伯父夫夫俩从楼里出来。
伯父和善地跟他打招呼,被他称作严叔的伯父丈夫也紧跟着点头示意。
裴峥对他二人没太大恶感,且就算有也不能让他们看出来。
于是,他礼貌地做了回应。
伯父便顺势说笑道:“还好小峥你过来了,老爷子看见我和你严叔,气得中午饭都吃不下。”
“麻烦少爷劝劝老爷,我们就不多打搅了。”严叔以前的职业是裴家的管家,有一套自己独特的说话方式。
裴峥听习惯了倒也不觉得尴尬,敷衍地应承了两句,最后说:“谢谢你们来送了我爸最后一程。”
必要的客套话,之前说过一次,多说一次也没大错。
伯父估计觉察到了他的敷衍,又扯了几句有的没的,赶忙拉着严叔走掉了。
说起来也正是因为伯父两口子,裴峥才动起收留裴让的念头。
当时在葬礼上,伯父与裴峥寒暄,似无意瞥向正在灵堂前发呆的裴让,“说起来你这一天忙得日夜颠倒的,估计也顾不上小让,我和你严叔还商量着把他接我们家里住。”
说得像裴峥冷漠到不会管这倒霉孩子死活一样。
虽然裴峥确实没打算管,但人都当面点出来,为了自己的脸面,裴峥当然是咬牙假笑道:“裴让的事,不劳您费心,我会安排好的。”
好在这孩子还算乖巧,裴峥说什么便是什么,没提出异议,也没提出太过分的要求。
裴峥喜欢识时务的小朋友。
希望识时务的小朋友不会太耗费他的精力和心神。
*
裴峥乘坐电梯,来到疗养院的三楼。
爷爷住在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
这座疗养院本是爷爷的私人别墅,但几年前他老人家大病一场后,坚持把别墅改成了疗养院,对外界营业开放。
伯父还半真半假地评价道,爷爷退休后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赚钱的机会。
倒是严叔客气些,说老爷这是为社会做贡献,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