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古装太过显眼,可这古镇中到处都是汉服穿着,倒是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
她轻轻笑了声,道:“若我现在原地变了衣服,怕是要吓到一片人。”
两人穿梭过盛放的红梅,走至梅园一角的石桌前,趁着这里人少没人注意到,白卿轻轻挥袖扫去石凳上的积雪,两人在这里歇脚。
正看着梅园中的红梅聊天,白卿突然回了头,盯着斜角里一处矮石头假山,低声喝道:“什么人?”
假山后,一个身着红色裘袄的姑娘探出头来,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白卿。
白卿皱了皱眉,她敏锐地从这姑娘身上察觉到了妖的气息。在这种地方出现的妖族,想来是生长于这古镇之中。
“你是谁?”白卿再次开口,她总觉得那姑娘盯着自己看的眼神很不对劲。
红衣的姑娘从假山后走出,她还是没说话,依旧盯着白卿看,眼神中有探寻、质疑等等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白卿也打量着她,试图从她那张脸上找到过去的痕迹,自己千年来走过太多的地方,见过太多的人和妖,随处都可能遇到故人,她很清楚。只是时间沉淀太久,许多生命中曾有过的痕迹都在变淡,她需要从记忆的长河中梳理出结果。
双方僵持着,齐砚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猜测那红衣服的姑娘定是认识自家老婆,只不过可能时间太久了,一时又不敢确定。
不一会儿,上方传来一声猫叫,一只黑猫踏着梅园的墙跑过来,直接跳进红衣姑娘的怀里。
白卿看了眼那黑猫,记忆突然涌入脑中,眼前画面与曾经的一幕重合,她惊讶道:“是你啊。”
记忆中也是如此,红衣的姑娘怀抱着那只黑猫,光着脚怯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只不过那时这姑娘身上的衣衫破旧褴褛,身材也瘦瘦小小,与现在大有不同。
齐砚知她想了起来,便问:“熟人?”
白卿摇头:“只有一面之缘。”
虽然是一面之缘,但却印象深刻,那红衣姑娘更是记了几百年之久。
许是听见她恍然的语气,姑娘才终于确定自己没认错人,跟着松了口气的同时,开口说:“几百年过去,老师从未回来过,我以为永远都见不到您了。”
老师?
齐砚有些惊讶地打量这红衣的妖。
白卿挥手说:“当年也不过匆匆一面,我并未教过你什么,不必叫我老师。”
说着,她又看看姑娘怀里的黑猫,问:“她竟也开了灵智,这些年你过得不错。”
五百年前的古镇还是风雪中破败不堪的一片区域,这里是边关过路人短暂停留歇脚之地,大多数人匆匆而过,连一丝生机也留不住。
就是这样的地方,有一日突然生出一棵梅树,梅树迎寒而立,竟真的在这荒野小镇中独自顽强得活了下来。
那时白卿偶然见着,红梅已活了百余年,却未曾开过一次花,这对于红梅来说也是怪事。白卿闲来无事,便多看了几眼,发觉那红梅已然开了灵智,不能开花不过是灵智未修炼到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