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车上路了,包里带着英都手下准备的身份文书,乔装成一对外出探亲的主仆,一路直奔岳城而去。
临行前,岳昔钧曾问英都道:“阁下伤势可好了?不知何时动身?”
英都道:“既然恩公不需我在京中待命了,我不日也便归国。”
岳昔钧道:“好,你的毒解后,空闲时来岳城寻我。倘有需要援手之处,只管开口便是。”
英都笑道:“明白,我与恩公书信联系。”
英都送了岳昔钧一只信鸽,用以二人书信往来。
岳昔钧一揖道:“后会有期。”
英都便也还礼道:“后会有期!”
——而此时,岳昔钧和安隐在临近岳城的一处小城客栈住下,才从几日奔波风尘中约略喘出一口气来。
安隐帮助岳昔钧擦洗完毕,把岳昔钧扶上床后,自己也快速梳洗罢,瘫倒在旁侧的小床之上,舒舒服服地喟叹了一声:“可算是逃出生天啦!”
岳昔钧也笑道:“是啊,只要和娘亲们回合,一切便好说了。”
却原来,英都也差人护送了岳昔钧二人,并在暗处为二人引路,协助她们母女相会。
由是一路快马加鞭,顺风顺水。
而那厢,谢文琼却并不怎么顺遂。
谢文琼自打头七夜开了棺,伴月总疑心她中了邪。伴月近日伺候得愈发仔细,也便注意到谢文琼时常眯眼冷笑,却不知是对着空中甚么东西。
伴月看得心中发毛,又不敢对人说,更不敢开口问谢文琼,只得自个儿胡思乱想起来:殿下不会是对驸马思念太深,发了癔症罢?还是那日棺中有甚么不干净的东西,招惹了殿下?这该如何是好?平白去请太医,又恐惊动旁人……
她正没着落,却发生了一件让她更没着落的事情来。
起初,伴月并未意识到有甚么大事要发生了。谢文琼只是叫她去沏茶,沏罢,谢文琼呷了一口,悠悠地道:“伴月,你跟着我多久了?”
伴月道:“回殿下,十年了。”
谢文琼道:“我待你还算宽厚罢?”
伴月道:“殿下待奴婢是极好的。”
谢文琼道:“嗯,那我有件事要去办,你助不助我?”
伴月道:“殿下但讲无妨,奴婢在所不辞。”
谢文琼道:“整点几位识得北地路途的车夫、功夫高强的侍卫、手脚麻利的丫鬟,都叫嘴严些,明日坊门一开便启程。”
伴月怔愣一下,道:“殿下要远行?往北去?”
谢文琼道:“嗯,再叫沉榆打点好行装,去罢。”
谢文琼显然不欲多言,看神色也不是临时起意,那么临行前才着手准备——就是有阻碍。于是,伴月把到嘴边的一句“陛下和娘娘那边不辞行么”咽了回去。
公主府上灯时候,仍旧一片和谐平常。而一吹了灯、落了锁,就开始悄悄忙碌起来,备车的备车,装干粮的装干粮,包衣裳的包衣裳,一切仓促而井然。
翌日一早,一辆寻常马车从公主府的后门驶出,径直往京城北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