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好车门,往小区的方向去了。
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许泠音只能耐下性子等。
没过几分钟,人就回来了。
打开车门,许泠音看她手里提个塑料袋,写着药房的名字。
她买了一些药,一言不发地坐到旁边,托住许泠音的手,轻轻吹了吹。
许泠音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一片红肿。
从虎口蔓延开去,几根手指上起了水泡。
烫得很严重。
安益清挤出药膏,细细密密地涂上来。
药膏是凉的,有效地缓解了灼烧和疼痛。
“不疼了。安益清,谢谢你。”许泠音呢喃。
安益清抬眸看看,又重新低下去忙。
脚上的伤用酒精清洗着。
许泠音并不是个多娇气的人,酒精洗伤口也不是一次两次。
今天,她莫名很痛。
没忍住,脚晃了一下。
安益清立即停下,将手臂伸过来:“疼就抓住我的手。”
“不疼。”许泠音低下头。
安益清继续处理伤口。
这回的动作放轻很多。
许泠音咬紧牙关,忍着不再动。
等消炎的药涂好,额头渗出一层汗珠。
许泠音靠在座位上,轻轻喘息着。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盯着安益清。
看她放好药,看她用湿巾擦手。
看她……
拥抱自己。
“不开心就哭吧。”
她说。
也许是她的声音太过温柔。
也许是她神色太过认真。
也许,是她太过无怨无悔。
许泠音真的哭了。
眼泪不由自主落下来,淌过脸庞,打湿衣襟。
修长的手臂伸过来。
她靠在安益清身上,枕着她的肩膀。
哭声在车里回荡。
背上有只温暖的手,轻轻的拍打着,驱赶着她的噩梦。
窗外,那本属于她们的海边落日,从山头渐渐落下。
隐在苍翠的远山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天幕流淌薄薄的墨汁,路灯的光从窗户照进来。
投下浅淡的橘色。
许泠音的嗓子快哭哑了,滚烫的眼泪覆盖干涸的痕迹。
此刻,眼眶红得像兔子。
她从肩膀上抬起头,不肯去看旁边的人。
“我回去了。”
哑声从红唇里挤出来,她去开门,被身后的人拉住。
下巴上贴来手指,轻轻抬起。
安益清拿着眼药水瓶子,淡声道:“睁下眼。”
眼皮掀开,清凉的泪液落进眼里,缓解了酸涩。
收起东西,安益清打开车门,颇为冷静:“你脚受伤,没法走回去,我送你。”
说罢,她顿了顿,继续道:“送到了我就走。”
关上车门,她绕回驾驶室。
系好安全带,她便往泽阳园里面开。
许泠音坐在后面,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想,安益清大概对自己失望透顶了。
那些冲动的念头又开始滋长。
车子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