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时候,不管医生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后来验血报告出来表明男孩体内含有过量镇定剂。一直到为他清洗身体时,他突然大喊大叫、不断挣扎,医生才初步排除了他精神上产生巨大问题的猜测。
其余的器质性的检查结果大多显示出好的结果。虽然身体表面有多出擦伤、烫伤、感染,但都不算严重,面积也不大。并且没有严重骨折,就是肋骨稍有骨裂。伤势最严重的是肛周、直肠、盆腔等部位,但是也达不到致命的程度,甚至医生认为只要好好修养,不会产生后遗症。
但即便是这样,随着陪护的诉说,勇利的心脏还是一阵一阵的收紧,像是有只手在捏。这些伤势听在勇利耳中就不光是伤势了,它和昨晚他们看到的那些变态的照片和结合成本杰明折磨男孩的过程,在勇利脑海中不可抑制地浮现,让他慢慢红了眼眶。
勇利感觉自己的手被默默抓住了,他转头一看,是维克托正关切地看着自己,他捏捏维克托的手,勉强笑笑。
他突然有点想离开,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立场、任何身份、任何理由支撑他站在这个病房,等着探视男孩。
这种探视更多的是把男孩当成了一个工具,更多的是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作为本杰明短暂的学生,勇利觉得自己仿佛接过了一部分本杰明的罪责,他有点被这种感觉压得喘不过气来。
就在他坐立不安得要起身离开的时候,男孩睁开了眼睛。
第四十六章 门外经过的人
男孩不是微微睁开眼睛的,更类似于一下子惊醒,能看得出他浑身颤抖一下,然后蜷缩在被子里慌张地四处张望,大口喘着粗气。
坐在勇利身边的陪护赶紧站起来向男孩走去,勇利和维克托也跟着起身。
路微清找的陪护是个年轻的女子,身材纤细,长相普通却很有亲和力,在之前和勇利的交谈中她说过自己的名字是珍妮。虽然不知道她作为一个年轻人想要成为专业陪护的原因,但是路微清选择她大概是想在年纪和性别上和本杰明产生差异,以此不让男孩感到紧张。
不得不说,在这些方面路微清还是很细心的。
珍妮挂着柔和的笑容,双手举在胸前掌心向前,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拿,脚步缓慢地朝着男孩走去。她和男孩其实也并不熟悉,或者说男孩对她不熟悉,从昨晚到现在,男孩不是处于检查和治疗,就是处于昏睡之中,他对他人的态度还是完全的排斥。
果不其然,男孩在珍妮开始走动时,视线就紧紧地黏在她身上,随着她的靠近,身体逐渐紧绷,手越来越紧地抓住被子的边缘。就像是受惊的小动物做出的应激反应,男孩的身体甚至开始抽搐,下意识想往后缩,尖叫仿佛就在嗓子眼,最终却只发出了短促的呜咽。
勇利微微咬牙,抓住了旁边的维克托的衣角,他知道男孩为什么不敢发出尖叫。在本杰明的某一张照片背面有写道,为了防止男孩发出声音让罪恶暴露,他在某次男孩尖叫之后,把男孩以某种处罚的姿势吊在黑暗中长达十二个小时。
本杰明在最后用炫耀的语气写道,在那之后,男孩再也没有发出过超过30分贝的声音……除了在某些极端刺激下……
珍妮没有强行靠近男孩,护理专业毕业的她知道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急,她停在了离病床大概一米的距离,给了男孩缓冲的时间。
过了一段时间,男孩发现珍妮没有接近,也没有试图伤害自己,稍微放松了一点,身体不再一直紧绷。但还是警惕地注视着站在床边的珍妮,也不时看两眼后面一点的勇利和维克托。
勇利想要笑一笑,展现自己的善意,但是却没等到他扯出个僵硬的笑容,男孩就将视线移开了。
珍妮开始温声细语地询问男孩的需求,问他是否需要喝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