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被肖卉拉回来狠狠扇了几耳光,半边脸都被扇肿了。
2019年, 徐牧风开始终于有勇气回到自己的家——那个曾经她和左樱住过的地方,她一个人默默打扫干净, 重头生活。由于业务能力很不错, 被校方召回继续教书。
2020年,南城的十二月照旧下起了大雪,跨年夜那天, 徐牧风一个人站在钟塔下默念倒数,在倒计时“1”时, 徐牧风看着天空绽放的烟花,忽然觉得很孤独很孤独,她看着绚烂的色彩,恍然又觉得,如果有人陪伴的话, 烟花其实不是一响即散的东西。
那天她对着天空说,新年快乐。
2021年1月1日, 元旦节,徐牧风买了去Y国的机票,来到闻名于世的T大。那里的雪很大,大到埋过脚踝,看着美妙的地标建筑,站在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对面无数陌生的面孔,她一个人徘徊在异国他乡的陌生道路上。
会看到她吗?
不会吧,T大太大了,比南城大学还大。
*
“Hey!Ying,Where to?”(小樱你要去哪呀?)
“No idea”(还不知道呢。)
也是那天,同学邀请左樱去吃一家中国餐厅,说是最地道的中国水饺,中国人一定喜欢,同学还说,饺子蘸番茄酱可好吃了。
一听到番茄酱,左樱露出无奈的笑意,但也不好拂了对方的意。
那天她们从学校出发,要坐两个站的地铁。
熙熙攘攘人群中,同学问左樱,马上毕业了,有什么打算?左樱说,继续在这里发展,她和一个名叫Sara的女孩儿准备投身于某项事业中。
同学惊呼,那可太好了。
那天,去往“中国水饺”的路途上,要经过一条路,那是一条长长的地下通道,光线很暗。
那条路上,满是胡子蓬头垢面的流浪歌手在唱西班牙情歌,隔壁黑人在卖盗版LV,另一穿着厚夹克的老头在抽烟,满脸沧桑。
嘈杂人声中,烟雾缭绕中,左樱和好友聊着天,余光忽然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
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头狠狠撞了一下,她忽然定住脚步,朝女人的方向看去。
女人穿着一件黑色长风衣,围巾搭在胳膊上,另一只手,手指落在笼子上,她正在看某个外国贩子卖的鹦鹉,好像在和鸟儿对话。
左樱只看到一个侧脸,女人长头发,微卷,发色深棕。头发挡住大半侧脸,只看到尖瘦的下巴和嘴唇。
她还看到她逗鹦鹉的手指。
一样的纤细,一样的指节。
很像。
超级像。
“What?”(咋了?)
“Nothing”(无事发生。)
左樱眼神呆滞片刻,慌忙收回视线,拉着同学匆匆离开,全程再也没有朝那边看过一眼。
那天,地铁快速穿过隧道,轰鸣声很大,两个站点,路却很长,左樱全程不在状态,断断续续回答着同学递过来的话题。
后来,她想了想,还是释怀了,觉得自己很神经。
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及,这么久过去了,她应该早就结婚了吧。
早就结婚了吧。
说不定,她已经生孩子了。
算了,不要再想了。
浪费时间。
*
浪费时间?她们是如何在艰难的时日里浪费时间的呢?
都不清楚。
在跨越一万公里的距离中,寄存了多少情绪和思念,也没人在意。
对于一个被抛弃的人来说,要再去承认自己其实还是放不下,那是一件比吞咽子l弹还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