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闻言,将递到嘴边的茶水又搁了回去。
“哦,原来是缘溪姐姐送的。”
确实是墨缘溪送来的,但是以墨族的名义,是每年都会送来掣雷城的谢礼之一,与其说什么欲结相好,不如说像凡界的御贡更准确一些。
季应玄解释说:“少宫主误会了,只是普通的泉水。”
流筝又想起来,在无妄客栈里,自己上赶着将机括灯和象仪盘掏出来,从墨缘溪手里“解救”他的事。
他与墨缘溪联合起来诓她,怎么看都是他俩的关系更近一些。
思及此,这茶更是一口都喝不下去了。
“流筝,”季应玄从侧边悄悄拽她的袖子,“你要信我的清白。”
信他?
流筝眉眼弯弯:“我与莲主认识至今,一共也没听到过几句真话,这要我怎么信?”
季应玄信誓旦旦:“从前迫不得已,以后不会再骗你了。”
“是吗。”流筝笑笑:“为表诚意,请你先告诉我,你与哥哥究竟瞒了我什么事?”
季应玄看向雁濯尘,流筝抬手捂住他的眼睛。
“不许看他,不许串供!”
她说:“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再骗我,以后我都不信你了。”
说罢又补充了一句:“也绝不会再理你。”
听她的语气确实有些严重,季应玄轻叹一声:“好吧,我告诉你。”
雁濯尘脸上渐渐收了笑,略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季应玄说:“我拥有业火红莲的力量,听说唯有太羲宫的剑法与我相克,所以我想混进太羲宫,学会这套镇灭业火的剑法,做到知己知彼。之所以针对少宫主,不过是他身负太清剑骨,将来最有可能成为我的死敌罢了。”
流筝:“只是这样?”
季应玄点头:“嗯,我发誓。”
流筝想起冥泉道上陈子章的死,以及哥哥当时心虚的反应,仿佛有什么塌天大祸露出了端倪,总觉得事情没有这样简单。
可是这两人虽然互看不顺眼,如今却能坐在一处品茶聊天,若说有什么生死仇怨,那倒也不像。
流筝捂住季应玄眼睛的手迟迟没有放下。
季应玄慢条斯理地饮了口茶。
流筝问他:“你当初忌惮太羲宫,后来怎么不忌惮了,又是送我紫玉手镯,又邀请我和哥哥前往莲花境学剑,你就不怕哪一天太羲宫会与掣雷城为敌吗?”
“不怕,”季应玄说,“因为我想到了新的解决办法。”
流筝疑惑:“什么?”
季应玄:“我娶你。”
雁濯尘连茶带渣喷了老远,险些拍案拔剑:“你痴心妄想!”
流筝仿佛被烫了一下似的缩回手,结巴了好半天:“这这……这不好开玩笑吧。”
“谁与你开玩笑了?”
季应玄无视雁濯尘,只笑吟吟地望着流筝:“你们此次来掣雷城,不是要与孤交好么,有什么交好的方式,会比联姻更直接,更牢固?”
流筝不说话了,连忙喝口茶压压惊。
从前季应玄是季应玄,流筝虽然喜欢他,但不敢妄想父兄会准予自己嫁给一个凡人。
如今季应玄变成了莲主,事情也没有变得更轻而易举。
“太羲宫是仙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