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父吧,或者做我的——”
“皇子妃”三个字尚未说出就被流筝打断。
她强忍着后脊生出的凉意,将出现在脑海中的话一字不差地说出来。
她说:“我可以教你剑术,带你游历,但是不想收你为徒,不如你同我一样,以天地为师、真炁为长,以后你喊我一声师姐吧。”
姒庑顿时又高兴起来,眉眼弯弯,笑得像个羞涩的孩子:“师姐。”
流筝摸了摸他的头,同他商量道:“你先回去收拾东西,师姐还有事与你父王说。”
姒庑高高兴兴地走了,流筝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殿外,眼里的笑意渐渐转为凝重。
季应玄说:“你倒是很会哄那小崽子开心。”
流筝在雁濯尘对面坐定,将佩剑往案几上一拍:“莲主大人也很会说风凉话。”
雁濯尘盯着那柄剑:“你说莲主在剑里?”
剑身闪过一抹冷光,季应玄与雁濯尘相对:“怎么,你是想熔了孤?”
当着流筝的面,雁濯尘心里再想嘴上也不会承认,只温声道:“果然不是人的东西,只能附在死物身上。”
季应玄:“……”
一个亡国君主,竟然好意思嘲笑他?
流筝烦躁地抱住头:“求求你们别吵了,先想想该怎么出去吧!”
那两人一起闭上了嘴。
流筝给自己倒了杯水,缓了口气,说:“这位小殿下实在古怪,他有时很天真,好像真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有时又过于阴狠,仿佛积攒了千百年的恨意。”
季应玄观察了姒庑一路,与她有同样的感觉:“他只对一件事感兴趣,我们方才说的别的话,他不感兴趣,也不觉得奇怪。”
雁濯尘问:“什么事?”
季应玄:“将流筝……准确地说,是太羲神女,占为己有。”
俯鹫宫里一时静寂,雁濯尘的表情像是吞了苍蝇,流筝敛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她说:“我怀疑这里不是幻境。”
“怎么说?”雁濯尘问。
“如果是幻境,那这里发生的事至少应该与我,或者咱们中的任何一人有关系,但事实并非如此,我们正在经历的,是两千年前发生的事情。”
流筝屈指抚过剑身,笃定道:“我觉得这里像是某个人的回忆。”
雁濯尘也详细地读过古姜国史,他说:“可是根据史书记载,太羲神女加封国师这日,珠泽殿没有起火,此后姒庑也没有与神女一同离开姜国,往各处游历。”
季应玄难得没有反驳他,出声道:“这里不是幻境,不是回忆,还有一种可能……”
流筝心念微动,蓦然抬眼,几乎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