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球套餐，温柚坚持只要一个球：“拿一个蓝莓味的球就行了，多了我也吃不完。”

店员：“脆筒要什么口味的？”

一个脆筒就要二十块，温柚拒绝：“给我个纸盒就行了。”

“拿个脆筒吧。”云深说，“好像是他们家招牌。”

温柚犹豫了下，选了尺寸最小的原味脆筒。

买好冰淇淋，温柚自己动手又多拿了一套一次性餐具。往外走的时候，好像听见店员讥讽的冷笑声。

商场临湖而建，外面的夜景很漂亮。

温柚低头缓慢地吃冰淇淋，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这个冰淇淋确实比便宜的好吃，温柚多拿一套餐具是想让云深和她一起吃，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两个人吃一个球，会不会有点寒碜？

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个冰淇淋而已，把她的心情弄得很奇怪。

走到湖边，今晚散步的人特别多，公共座椅都被占满了。

环湖路上停着一辆观光小火车，看起来正在揽客。

温柚想找个地方坐，也有点想坐小火车观赏湖边夜景，就走过去问一个人多少钱。

老板很不客气地说：“五十一个人。”

温柚：？

这有三公里吗您收五十？

五十我坐真的火车都能杀到东北了。

温柚转身欲走，云深却拉了下她手腕：“想坐就坐吧。”

温柚停步：“那我请你。”

“不用。”云深干脆地掏出一百块递给老板，拉着温柚坐到小火车中部的位置。

等了几分钟，眼看不太可能有别的冤大头上车了，小火车就这么出发，仅载着云深和温柚，空荡荡的车厢发出咔咔轻响，夜风徐徐吹进车内。

云深懒散向后靠，手臂伸长搭在椅背上，几乎贴着温柚的肩膀。

带着潮气的晚风吹起他额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少年眉弓分明，眼窝偏深，浮光斑驳洒下，在他眼底若隐若现。

温柚咬了口酸甜的冰淇淋，鼓起勇气想把勺子递给他。再不吃就没有了。

“哥……”

“嗯？”

少年应了声，语调微扬，一下子将她心跳打乱。

云深转过来看她，衬衫领口解了两颗，露出清晰的锁骨。

温柚：“你要不要吃一点？这个很好吃的。”

云深摇头。

温柚：“好吧。”

云深瞅了她一会儿：“就这么点冰淇淋，怎么这么久都吃不完？”

温柚喃喃：“挺多的啊。”

“哪多了？”云深搭在椅背上的手臂折起来，敲了下她后脑勺，“别这么小心翼翼的。”

……

心事被戳破，温柚咬了咬舌尖，眼睛垂下来，不敢看他。

云深稍微坐直了些，声音磁沉，含着很低的笑意：“哥哥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我没有那个意思。”温柚解释，“我只是不想花冤枉钱。”

“哪儿冤枉了？”云深迎着风，挑眉，“冰淇淋好吃，风景好看，我觉得都挺好。”

他知道温柚自己并不觉得这是冤枉钱，只是因为他才这么谨慎。

她家境很好，有花不完的钱，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想买什么能买什么。

他不需要她向下迁就。

“有个事儿还没告诉你。”云深说道，“哥哥准备把VR协同空间的项目卖了，今天已经和客户谈妥。快的话，下周就能签约。”

“如果顺利，家里的债很快就能还完。”

“真的？”温柚眼睛一亮，笑意明晃晃的，“哥你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