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处于是没有繁华的街道、没有摩肩擦踵的人群,只有在壮丽的星空下,光怪陆离且充满了神秘气息的太空深处,人类这种特别偏爱思考的动物,就会忍不住多想一些,比方说,我此刻,就觉得,宇宙的本质是冰冷。

没有一丝人情的冰冷。

只有冰冷。

哪里都是冷冰冰的。

那股在寂静的黑暗太空,冷到自心底油然而生的落寞感,让我甚至脑残到想要和飞鸟这个行事冲动的家伙搭话

也该让他带我回去了,太空和恒星虽然很好看,但再继续在这里待着的话,我真的会死诶。

……

只有天使的怀抱最暖和,被太空冻得发抖,我忍不住往回缩了缩。

“……飞鸟?”

于是我转向后面,试图和难得沉默安静一会的青年搭话。

然而当我偏过头,却发现

这个浑身狼藉,翅膀破破烂烂的银羽青年,他竟然一直在看着我。

伤痕累累地看着我。

他没有眨眼。

“飞鸟?”我又叫了他一声,才从他有些水汽朦胧的银眸中找到自己的影子。

刚才,他像是透过我,在看什么值得憧

憬的存在。

这让我感觉此刻打扰他,就是打扰一只刚出生的小兔子。

不过我没有良心,我就是要打扰。

我不敢随便大声说话喘气,生怕最后被保持的热氧被冰冷的宇宙夺走,见他差不多缓过神了,就超小声地清了清嗓子,有话找没话地道:“嗯……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还有,刚才那些你的粉丝……太猛了,等回去,你一定要发一个澄清声明,不然我就死定了!”

或者艾特我,让我涨涨粉哪怕是黑粉也行啊,也算完成了前辈的要求。

我心道。

而飞鸟却定定地看着我,像刚才那样看得人浑身发虚,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又不吭声,直到看得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他才道:“你是玛蒙·嘉科尼的女儿?他那个‘全宇宙唯一基因纯度满值’的人类女儿?”

我:“……不然呢?”

飞鸟:“这也是你能和我相亲的初衷,因为我是这个宇宙最……”他顿了一下,“最稀缺的资源之一。你是被迫的?被迫和我相亲,因为只有你有这样的资格?”

我:“……不然呢???”

我惊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来相个屁的亲?

……朋友,虽说不管你看不看得上我,我都特别看得上我自己,但我知道人类有很多,你却是全宇宙唯一的六翼天使这个客观事实是我们谁也无法否认的。

不然我妈妈干嘛闲着没事让我和你生孩子?

再者,依然是从客观看,我又没什么别的优势,几把人生,毛茸茸没有,翅膀也没有;喷火不会,触手也不来……没有完美的基因比例,你肯定也看不上我啊!

这幅“我第一天知道”的嘴脸又是怎么回事?

飞鸟总是无时不刻在给我制造惊喜。

“………”算了算了,他本来就很傻,刚还救了我,我要心平气和。

在青年启唇,想要和我说什么的时候,一颗小卫星忽然在不远处停止了运转,大概是出了故障。

我看着它被空间站的员工有说有笑地进行打捞,榨取剩余价值,它中间的螺旋状星损光旋不住地向内收

缩,渐渐变成一个坍塌的天然黑洞,那光芒有些扎眼,心里寻思着果然弱者哪里都要倒霉要是我本身很牛逼,像哥哥那样实力强大,保证那些黑粉会被我吓的屁滚尿流,也不至于需要飞鸟保护;还沦落到在真空再待个十几分钟,眼球就会率先暴突,然后血管迸溅,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