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个个疲倦得很,病房里头这么大声音都没醒。
贺明谣关上门,干脆在走廊静站了会,直到病房里越喊越高的哀嚎声将小刘吵醒,见贺明谣出来,一边拍了拍小赵,一边问她:“嫂子?怎么了?”
贺明谣眨眼间变幻焦急的表情:“盛邦醒了,痛得受不了,我去找医生来打针。”
小刘立马起身:“我去。”
很快,小刘领着医生回来,给杜兴扎了一针。
药效未起,杜兴仍剧痛难忍,仿佛一把把小锯子在缓慢地切割他的皮肉、骨头,他攥住医生的白大褂,哆嗦地命令:“再打……再打一针!快!快!”
“不能再打了,已经是最大剂量。”医生道。
杜兴瞪圆了眼,伸手就去掐他脖子:“打!打!”
医生没办法,只好再给他加点剂量,又打了一针镇定剂。
贺明谣立在床尾,看他痛得眼珠子都爆红,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里却爽翻了。
良久,杜兴终于消停下来,睡死过去。
小弟们也再次出去守着。
贺明谣湿了块毛巾,一边给他擦汗,一边愉快地笑。
真可惜,只断了一条腿,四肢全没了才好。卖国求荣、残害忠良的汉奸,应该做成人彘,日日夜夜受无穷无尽的折磨。
擦完,她又从手提包里拿出从外面买的安眠药,给杜兴注射进去。
稍等片刻,推了推他的肩,又拍了拍他的断肢,确认人完全没意识后,才拿上包离开。
小赵见她又出来,手里还拿着提包,起身问:“嫂子,这是去哪?”
“回家洗个澡,衣服被他扯坏了,还沾了血,这里人来人往的,有失体统。”
“是是,那我送您?”
“不用,我开了车来的。”
“那您路上小心些。”
“离得近,没事,你们分一个人进去守着吧,防止他再醒来,要喝水什么的。”
“好。”
贺明谣驱车离开医院,回的不是家,而是去见湘湘。
屋里没亮灯,一听到钥匙插进来的声音,湘湘立马迎出来,刚要问有没有杜召的消息,看到她额头的伤和嘴角的淤青:“你怎么了?”
“杜兴醒了。”贺明谣淡定地走进屋,关上门,“打了我两下,小事。”
“他真是个王八蛋。”
“不说他,讲正事。”贺明谣将手里的黄皮纸袋放在桌上,“船已经备好了,今天夜里走。你不能回昌源,我送你先去我朋友那躲一阵子,先吃点东西保存体力。”
“我不走,先生还没安全出来,我要等他!”
贺明谣转身,看她哭得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线:“我今天去看他了。”
湘湘一听这话,眼泪又漫了出来:“先生怎么样了?有没有受罪?我听说日本鬼子都不是人,各种手段折磨人。”
“别想那么多,阿召身份特殊,他们以礼相待,没用刑。”
“真的?”
“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