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法。是他们彼此制约,互相死斗,才使楼主留下了一线生机。”
“我这人很会把握一线生机,这也是我至今仍活着的原因。”
纳兰初见点一点头,低头在纸上迅速写了几张方子,道:“以苏楼主的病况,我已大概能猜出树大夫为你所开的药方有哪些。我的这几副药与树大夫的药方绝无冲克,且用料更险,对于陈年旧伤或有一定作用。不过我开的都是猛药,苏楼主服药期间或许会心浮气躁,神思烦闷,均是正常药效,停药几日便可恢复正常。”
苏梦珍而重之地接过药方。他并不那么在意自己的病,但不代表他会不在意纳兰初见的好意。
因此他将药方掖入袖中,正色道:“多谢,纳兰先生。往后纳兰先生若有所求,金风细雨楼必厚报之。”
纳兰初见颓然一笑:“我这副残躯又还能有什么所求呢?只望楼主他日见到京中那些难活的穷苦人,能赠他们一顿不至饿死的饭就够了。”
苏梦枕平静道:“我自会去做,金风细雨楼也会为纳兰先生始终敞开大门。”
纳兰初见盯着他片刻,忽道:“我知道苏楼主的意思。你是在挽留我,希望我能留在京城,并加入金风细雨楼。”
“你错了,”苏梦枕道,“我根本不在乎你要去哪,要加入哪个组织。就算你今天大彻大悟,打算去投奔雷损,我的承诺也依旧作数。”
他一字一句道:“只因我看得上你这个人。”
纳兰初见惊异瞧他,终于又起身拱手,郑重道:“某过去总觉世风不古,国是日非,方自污声名,不愿同流。有苏楼主这般仁义之人坐镇,金风细雨楼想必不会成为那类欺男霸女的所在。还请苏楼主同意接纳我加入金风细雨楼。”
苏梦枕脸上也出现一点笑意。他扶起纳兰初见,道:“承蒙不弃,金风细雨楼也绝不会叫你失望!”
纳兰初见已经快要蒙昧的眼睛里又出现新的光彩,向苏梦枕一拱手,随即扶着墙壁,缓慢走了出去。他走得跌跌撞撞,但脊背却挺直。
季卷目送他离开,心中感慨万千,收回视线正要说些什么,却见苏梦枕已更早收回眼神,一双黑且深的眼专注落在她身上。
季卷故作不满道:“怎么感觉你才是整件事里最大收益者?不仅拿了张免死令牌,还招揽了这么位有气节的义士入楼。”
苏梦枕淡淡道:“志趣相投的人总会走到一处。就像他和我,就像你和我。”
季卷牙酸了下,挠着侧脸笑:“可别抬举我。纳兰初见给人治病不求回报,我可是总算计着要找人收取利息的。”
她说着说着就装不下去,笑着向苏梦枕伸出手,理直气壮道:“我可也给你看过病,什么时候也给我点回报?”
苏梦枕垂眼盯着她摊开的手掌,缓缓道:“自然有。”
第55章 心乱
季卷一挑眉。她当然只是开个玩笑,因为她事实上有些紧张。
说来奇怪,她在利用流言时并无负担,但是当流言切实地环绕在她身边时,又不自觉会被流言所影响。在息红泪与宁中则言之凿凿地做出错误判断时(她当然知道苏梦枕另有心上人!),她不受控制地在与苏梦枕独处时觉得尴尬。
与苏梦枕觉得紧张时就会话多一样,她在觉得尴尬时就会更加用力地插科打诨。
她佯装讨薪。
所以当她听到苏梦枕说“自然有”时觉得格外意外。且不论年轻时候那次偶遇,这两年间她替他诊治,更多是为了金风细雨楼不至短期内多次换主,使两派合作能更持久。
她期望中苏梦枕对她的回报已经尽数体现在近来的合作中了,两位首领相交,交情自然都体现在帮派中,难道他还额外有什么回报要给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