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殃殃着还比自己全盛出剑更强。要不是她理性尚在,出言劝阻,他都差点当街袭杀两位朝中大员了!

她反正挂着易容,想杀谁都无所谓,金风细雨楼杀朝廷命官的意义就截然不同。幸好苏梦枕不是不听劝的人。

这么想着,季卷连疼痛都感觉减轻不少,沾沾自喜地抬头,见苏梦枕脸色透着不正常的青灰,从她身上撤回视线,冷声对失了一支右臂的文张、龙八,以及虽然完整,心神俱裂的冷呼儿、鲜于仇道:“是你们执意与金风细雨楼为敌。”

文张脸上抽动,此时却已不敢再与苏梦枕硬气说话,低声下气道:“是我错误。”他忽而转身,一指悄悄匿到暗处的季卷说:“但此人胆大包天,竟敢当街刺杀朝廷重官,我必擒此人不可!”

苏梦枕不语。但他的杀气又升高几分,那染了血的刀浮在袖口,蠢蠢欲动,似对另一只手臂垂涎。

季卷在暗处叹一口气,动作细微地与苏梦枕冷冽视线对上一眼。她用眼神向苏梦枕传达了意愿,随即粗声嘎笑,阴恻恻道:“那也得独臂文大人还能追得上我才行!”

说完这句挑衅,她身形如烟云雾绕,沿着日晒下墙根的阴影,迅速抽身退去。

文张厉声:“追!”

他们几人颇为忌惮地,怨恨地看了苏梦枕一眼,旋即毫不留恋,领着各自属下,往季卷没身处追去。

苏梦枕只是抱臂。

他抱着臂,见所有追兵退去,听软轿内发出几声轻轻叹息。杨无邪挑开软轿的帘,声音带笑道:“各位,城中今日必定戒严,一时不便出京,公子已替你们找好下一个藏身处。等过了今夜,各位必然安全了。”

息红泪说:“我们有青楼做藏身处。”

宁中则问:“季卷呢?”

杨无邪和煦地道:“青楼一带,如今已布满傅宗书的人,正等各位自投罗网。新的藏身处在金水河上,季少帮主也会去那与各位汇合。”

息红泪行事果决,立即道:“好!”

苏梦枕背身而立。他听见那几个女人试图向他道谢,被他不回头的背影拒绝后也不矫饰,脚步坚毅地往金水河赶去。

他依然抱着臂。搭在大臂上的手指竟微微颤抖。是杀意?是恼恨?是疑惑?是因为有人竟自作主张,要把他看做需保护的弱者?

只是颤抖。

苏梦枕将手藏入袖笼,对杨无邪与莫北神道:“去金水河。”

他们走出破板门。

米公公走入万岁山。

赵佶正待微服出门,斜倚软榻,宫女们用柔软的手替他更衣。米公公向他跪安,他眼也不睁,懒懒问:“何事?”

米公公膝行上前,道:“天牢今日发生劫狱,有江湖人从中劫出那位写讽议诗的重犯,傅少宰已遣龙八、文张等人前去缉凶。”

他顿一顿,又为难道:“追凶途中,也不知怎么的,竟和金风细雨楼的楼主打到了一起,反叫那群匪徒跑掉了。”

赵佶从鼻子里发出懒懒哼声:“金风细雨楼近来好威风。”

米公公立即凝神,留意起官家更多态度,赵佶掀开眼皮瞧他,看穿了他的留神,似笑非笑:“还有什么要报?”

米公公立即道:“还有要事!龙八在与两人争斗时,自知不敌,竟让下属用某种长杆的,从未见过的古怪武器向人轰击,那武器的动静,竟与烟花爆竹之类无异。”

这件事在他心里并不重要。江湖人为出头所研究的武器数不胜数,他只当这是傅宗书又一新研出的神奇武器,不值得对官家相提,但官家既已追问,他不得不将此事当做奇闻说出,以转移官家对他窥探上意的不满。

官家睁开了眼睛,官家坐直了身体。官家遣身边宫女退下,又对他补充一句:“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