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他才放心罢,不过这样也行。爹爹阿娘又不跟着咱们,到时装个样子就成。”易灵愫说道。
二姐听罢,眉头一挑,将易灵愫这话细品后,她竟听出了几分迫不及待。“怎么?这么怕我耽误你与那二哥的好事啊?”二姐说罢,将头靠在易灵愫的肩头上,话里是忍不住的笑意。
“我哪儿有,二姐你想多了!”易灵愫被二姐这念头惊到,忙把她的身子推正,义正严辞地言道:“这自古以来幽会便是两人之间的事,我只是觉着,四人同游不常见罢了,哪儿能生出你说的那个念头呢!再说这好事,也当属你同庞小官人才是。我同蔡逯才相识多久,再看看你,你俩日久生情,根本不是一码子的事。”
“你惯会打趣我!真恼人!”二姐说罢,作势要打易灵愫。只是手伸到半空,那股气劲蓦地窜走,她又下不去手了。
“好啦,我都懂。二姐你放心罢,乾元节那日,甫一出府,我便拉着蔡逯寻了个犄角旮旯,绝不对打搅到你俩之间的好事。”易灵愫说着诨话,意料之中地被捶了几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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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四,乾元节,北宋休朝三日,官员都卸了官服,与亲眷好友聚在一起。
此时汴京城里的各家赶趁游于各个酒馆花楼,街上摩肩接踵,都在为官家庆贺生。精明的小贩都趁着这大好时光摆摊迎客,客来客往间,就赚到了半月钱。
这日一大早,蔡逯便骑着马来到了易府。易存一见自己的女婿来立在门口,赶忙起身迎接。易家这时方用过膳,故而腾出一桌糕点就着茶水招待蔡逯。
明堂间,推杯换盏,易存储着许多话同蔡逯说,一时停不下来。还是林大娘子提醒了几遍,易存这才意识到,今日蔡逯前来,并不是同他叙旧聊书的。蔡逯今日前来,还是为了易灵愫。
前几日蔡池叫人给易存送了封信,想让这两位小辈多见见面,多说些话。而蔡逯今日本来是想骑着驴来的,奈何聂娘子觉着这般太不光彩,便叫蔡逯租个匹马来迎见易存。
蔡逯一介读书人怎会懂这些花肠,直言婉拒,最后还是被聂夫人说了几句,才开了窍。
“君实,今日你同三姐同游,可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叫我听听。”易存说道。
蔡逯人虽正直,可易存作为子女的爹爹,在这种时候,自然是保证自家人不受委屈的。
“回相公,我以为,这事听三姐的便好。”蔡逯毕恭毕敬地应答道。他今日心里一直是慌的,这出游的想法,实在是没想好。
“听三姐的?她这几日这么欢脱,保不准想出个奇怪的法子,你可能受的住?”易存还是不放心,半信半疑地问道。
蔡逯点点头。
“那便好。”易存点头,复而跟蔡逯聊起西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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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阿娘!”易灵愫一阵高呼叫醒了沉于国家大事的二位官人。
“三姐来了,快坐这儿。”大娘子见易灵愫好好拾掇了一番,心里见喜,忙拉着人往桌旁坐。
蔡逯听到她这声,赶忙起身,本想唤句“舒云”,奈何碍于易存与大娘子在场,那两个字在口中几番辗转,终是又被他吞了下去。
最终,他只动了动口,欲言又止。
蔡逯起开身来,身姿高大,叫易灵愫抬头才能窥得几分面貌。蔡逯眼下的乌青淡了许多,先前那新生出的胡茬也被剃了个干净,人看起来清爽利落,精气神十足。
“咳咳,见过君实哥哥。”易灵愫开口唤道。她当然知道蔡逯此刻的窘迫。她自然也不能当着爹娘的面喊人“光哥”,于是便喊上了那个她自己觉着颇为官方的称呼。只是这句让易存与大娘子听起来,倒是觉着旖旎缱绻,只当是调情。
蔡逯闻言,点点头,不欲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