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著天下的陆寒尘···
不只这些朝臣反对,便是天下的文人也会对谢令月口诛笔伐,天下人又该如何嘲笑他的狼崽子···凤眸逐渐闭上,眉心紧蹙,胸中一股郁气难以疏散,陆寒尘不想再听。
甚而扪心自问,他真的要这般自私,只顾及自己的私情,却将狼崽子陷于被天下耻笑的境地?
就在此刻,天籁之音传入陆寒尘耳中,弯下去的背脊又逐渐挺直,薄唇亦上扬,凤眸中流转欢喜之色。
却是玉阶之上的谢令月摆手,制止群臣谏言,桃花眸淡淡看向众人,说出口的话却掷地有声。
“诸位爱卿的思量朕都清楚,然朕意已决,诸位不必再进言。”
帝王步下玉阶,脚步声轻盈,却如同暮鼓晨钟敲击在所有人心头。
“不妨告诉诸位,朕做这雍朝的开国之君,一为护朕在意之人,二为护佑朕治下的百姓;千古明君···从来不是朕的目的;若是朕的心爱之人都需要藏头掖尾,若是朕还需要将无辜女子册封为皇后,只为了堵天下悠悠众口···这帝王之位也不过是累赘!”
“望诸位爱卿明白,朕不是那些靠世家权贵扶持上位的帝王,雍朝是朕征战建立,朕有天下最精锐的武器与军队,便可为在意之人与天下敌!”
随着他的转身,衣摆划出弧线,年轻的帝王高坐龙椅之上,桃花眸尽是睥睨之色:“朕心爱之人自有他值得朕为他与天下敌的所有,如今情势需要,暂时不能宣告他的身份···然礼部从明日起便可准备,半年后便是朕的封后大典!”
大殿内文武百官被帝王这番话震住,恍惚爬起来,互相看看,却再不敢多言,只将目光集中在丞相陈阶身上,希望这位能谏言;很快便又垂头叹息,他们怎的忘了,丞相大人他喜欢的也是男子啊···雍朝谁不知道丞相大人与定北大将军是一对···
难道他们只能就此作罢?
可是不作罢又如何,陛下已说的那般明白,谁敢挑衅陛下的权威;这位是年纪轻轻,却是只用三年时间便统一漠北,还敢与沙俄帝国抢夺城池的铁血帝王···
天下人的耻笑···他们这位陛下还真不在意。
全程没有说话的陈阶扫视一眼百官的神色,心里暗爽;这就是追随一位铁血帝王的成就啊,王朝权柄尽在帝王手中,谁敢妄议,谁敢挑衅?
不服?
不服就放马过来,只要能抵挡得住陛下的才能与谋略,能抵挡得住雍朝的铁骑···
别说这些人不敢真的以死相逼劝谏帝王,就是他这个丞相,也沾了陛下的光;因为陛下早就承认喜欢男子,陈阶这个丞相与谢九的情意,竟是也无人能非议···
陈阶相信,这若是在大宣,莫说他是丞相与大将军的情意不容于朝堂与天下;就是他与谢九都是普通百姓,他们的情意若想如现在这般光明正大,那也绝不可能,等待他们的怕是能淹死人的唾沫星子,最后会如何还未可知···
抬头看一眼龙椅之上的陛下,陈阶的眸光与心意更加坚定;如此心志坚定的陛下,如此有胆魄敢与天下敌的陛下,正是他此生追随的明主,他陈阶何其有幸得遇明主!
莫名其妙的,此时陈阶心中升起一股与有荣焉之感,能够被这样的陛下赏识与委以重任···是他陈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至于这些个朝臣的眼神,陈阶也明白他们的意思,可他又不傻;莫说他自己就与谢九情投意合,没有立场谏言;就是让他为了丞相职责进言,陈阶也不愿;真当他们陛下是个少年郎呢,不是他太崇仰陛下,而是他相信陛下便是与天下敌,也唯有胜算。
那还费什么劲儿呢。
陛下又不曾沉迷美色,也不是耽于享乐的荒废朝政;虽说陛下方才说话直白,陈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