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望他莫要再说出更令人绝望之言。
然而他终究要失望了,只见谢令月语调平常:“还记得大婚之夜我允你的条件么,陆寒尘,我给你三次伤害我的机会。”
头一次陆寒尘的断然舍弃伤的是谢令月的身,第二次的违背承诺伤的是谢令月的神思,而这一次···
“之前你主动说要替我往京都传信时,我便心中生疑。”桃花眸里再无情意,只余平常:“当时我便想着,这是我给你的第三次机会,只望你不会令我失望。”
陆寒尘却不只隐瞒于他令他失望,更是欲用软筋散困住他;谢令月相信他的解释,其中更多是这人担忧自己的安危,而不单单是因为他芥蒂自己与江越同行。
也正是明白他的担心,谢令月才会更加失望;谢家与镇北关那些将士的情意,不容他有一丝疏忽,若是有个万一,将是多少条人命背负在自己身上,叫他余生如何安心?
且他筹谋之事本就危机重重,若是陆寒尘连这些都接受不了,他还如何安心投身大业······
第 128 章
并不是谢令月非要筹谋此等艰难危险之事, 而是他太了解谢家人的风骨与血性。
若一直留在大宣,谢家人想要子孙后代安稳,唯有逐步隐居山野, 子孙再不出仕;或是等到再两代帝王之后, 谢家人改头换面入世;然而,凭什么呢。
大宣的疆土多半是谢达昌打下来, 北疆这些年无忧,亦是谢家人镇守;对于大宣,谢家人可谓是无愧于心,却要因帝王猜忌而隐姓埋名泯于平常?
若谢家后代皆是碌碌无为之辈, 谢令月也不会这般筹谋, 反倒会第一个支持隐居山野;可谢家子孙个个耀眼,胸有抱负, 那就为他们重新开创一片天地,谢家人理当如此。
而这些, 谢令月亦早已与陆寒尘提及过;他以为陆寒尘懂自己, 懂谢家,更能理解自己的筹谋···却不想这人还是因一时心结欲横加阻拦,便是他更多的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 谢令月却只觉无比疲累。
此时他心中是浓浓无力感,只觉自己之前的所有努力, 除了换来这人回应自己的情意,其他皆成了无用功;然而谢令月要的不仅是情意,他想要的是爱人能理解与支持自己, 与自己并肩携手。
这般行事的陆寒尘, 倒叫谢令月想起前世堂妹给自己念过的那些小说中的矫情主角;不管你做出多少努力,他只用一个我不听、我不管、我就是要如此的无理取闹态度, 以担忧的名义打乱你的计划···
也许这般想自己的爱人会有些苛责,然此时的谢令月确实再想不出如何更好的形容自己的心境,只余深重无力感;从床榻边起身,不急不缓穿好衣袍后转身,轻声叹息。
“陆寒尘,此时面对你,我竟有些有心无力之感;镇北关我是一定要去的,我不想背负无辜人命余生难安,能救回几个便是几个,这是我身为谢家子孙该尽之责;而你我···不若暂时分开些时日,都冷静想想,到底要彼此做到何种地步才能真正交心。”
眼见他要转身,只能躺在床榻上的陆寒尘终于出声,往日暗哑的声音因为多添急切,竟有些金属拉扯之感的刺耳,可他也顾不得这些。
“是我错了!清尘,你可否原谅我这一回···我不会再阻拦你,你想如何便如何,只是···莫要再提你我分开之事···”
谢令月微顿,桃花眸肃凝,并未因他的祈求之言涌起平日的情意,低低叹息:“此时你与我认错,不过是碍于我说的暂时分开之言···可是陆寒尘,你我皆知,人的秉性最难移;你此时认错,过后又会如何思量我,我们还会如往日那般相处么?”
语气又转为郑重:“何况,我给过你机会的···不过是你仗着我待你的包容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