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低声:“这恐怕得等你到了,才能看出所以然。”
苏渺将信将疑地跟着宁渊继续走进去,很快便在皇帝坐的圆桌前顿足。
来时,桌边还坐着沈确,洪郢,还有一位名为霍全友的地方官。
苏渺心悬在半空,来时小心环顾了桌上几人。
可见着沈确与洪郢望向自己时神色尚且和缓,苏渺也算堪堪有了几分安心。
再开口时,苏渺也多了些底气。
“老爷,”苏渺行了一礼,“可是有何要事寻奴才?”
皇帝没有开口,只是稳着身子,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不远处一桌上。
两桌之外的圆桌比这处要大上一圈,坐着的人也多许多。
约莫是一个十人左右的茶会,可谈论的声音竟是盖过了戏台上的曲声。
“这神虾虽是外来的食材,但多稀奇的东西,来了我们这儿,还得是老祖宗的做法。”
苏渺望过去,看见那桌上竟确实摆着几盘菜。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一盘清蒸神虾。
也就是苏渺对食材认知中的,龙虾。
苏渺不好问桌上几位,只好问宁渊:“这饮茶之处,怎么来的热菜?”
“听闻是别苑老板的路子,”宁渊矮下身子对苏渺道,“所以开了特例。”
苏渺又看过去,就听那边人还在滔滔不绝。
“什么蒜蓉,爆炒……要我说!就该是清蒸!”
“还是越清淡越好!就该吃这本味!”
苏渺暗自笑了下,可细细想来,还是猜不到皇帝叫她来的目的。
谁知下一刻就听那边说起一句。
“你们别不信!这吃法!就连当今万岁都是这样吃的!”
“万岁爷的吃法可会有错?”
桌上有人质疑,有人劝阻,但也不乏有人附和。
一张圆桌热闹非凡,却听得苏渺都替他们捏了把汗,小心地将目光移向自己这边的桌上。
就见皇帝仍是坐得安如磐石,沈确和洪郢不做评论,只有霍全友开口解释:“这是位近几年新起的行商。”
苏渺看过去。
“年初的时候也安分,但前些月似乎去了一趟海外,回来便有些自满起来。”霍全友叹道。
“只是这内陆也没什么人有他见得多,见得多的又不一定有他会说。”
“于是这一来二去,他便成了各方面都能说道几句的懂行之人。”
就听皇帝不可闻地笑了下,说:“那他懂得倒是挺多。”
话一出口,苏渺和宁渊皆是压低了身子,垂下脑袋。
霍全友好歹是个地方官,陪着皇帝南巡自然是将皇帝摆在首要。
思索良久,他还是问:“那老爷您的意思是……”
皇帝没说话,只看向苏渺:“你说,他的说法,可取吗?”
苏渺被问,头埋得更低,语气却没软下去:“奴才以为不可取。”
“那机会难得,你便也去露一手吧,”皇帝笑道,“挑个好位置,不卑不亢,也别失了面子。”
苏渺心里虽不虚,但这不卑不亢加上不要丢面子,倒是让她不禁合眸叹气。
好歹是皇家的面子,真是说得容易。
“奴才明白。”苏渺还是应下。
沈确见了,投了一个眼神给宁渊,紧接着宁渊也跟上了苏渺的步子。
两人选了一处大圆桌的邻座入座,象征性地倒了两杯茶,就等起了一个时机切入。
“还有!除了神虾,这寻常河鲜也是同理。”
“我年前曾有幸去西南品上一口生呛河虾,那滋味……啧啧。”
“可比那种进贡的山珍海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