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何苦要这样,为了一个女人,跟你的父亲犯轴呢?”
秦昭明缓缓笑了起来,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反倒多了几分邪性,上挑的凤眼微微眯起,显得格外幽深。
正等待着他欣然同意,亦或者在犹豫几个回合在同意的昌平帝猝不及防直接面对这样的笑容,连他也惊惧的心脏漏了一拍。
“你”
“父皇,我七岁时候就已经说过,儒家法理是上位者驯服他们的工具,而非自己也需要的东西。”秦昭明的笑带着一丝玩味,站起身来,不用武器,就足以威震于他人。
殿内寂静,说着话的时候无人靠近,只剩下幽暗的烛火在眼前闪烁着灯光,忽明忽暗,更衬的他妖冶的面庞多了几分非人之感。
“所以,你想用这个来束缚我,是不是昏了头?”
“这皇位,我甚至都不用费尽心思,就有人为我捧上来。”他噗呲一笑,乐的仿佛天真的孩童,看着旁人害怕,越高兴的孩童。
“你知道就这么些日子,多少人来请我登基吗?”
“你知道你的儿子,除我之外,没有一个有用的吗?你还可以和从前一样,只要你想,立刻就能请我的弟弟们继续同我分庭抗礼,但你问问,有人敢吗?”
“父皇,你已经垂垂老矣,尚能饭否?别来搅弄阴谋了,这有什么用?”
若非他还有些期待,若非他还愿意看看自己的父亲,若非他早就发动宫变了。
可见,在阿闻经历的上一世中,发起政变的他太正常了。
“你你就不怕天下人在背后骂你得位不正吗!”尖瘦的手掌如同利爪一样指着秦昭明,放才的温情假象不复存在,但这种真实才是他们一直以来的相处。
“太子登基,名正言顺。”
八个字,足以让以为拿捏到秦昭明的昌平帝怒发冲冠。
“你瞧。”太子殿下侧头,外面的人影倒映在进来,甲胄碰撞之间发出刺骨的寒光,一下一下像是敲击在陛下心里头,他目瞪结舌:“你,你你早有准备?!”
“你才是那个黄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古以来都是如此,但在尘埃落定之时,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是那一只胜利的黄雀。
“父皇,我是真的想要做一个好儿子的。”
他给过机会的,只要有一点心软,他就可以不做到最后一步,只可惜一切都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他还年轻,还芳华盛茂,意中人爱极了他这张脸,所以他不死,那就送父皇死吧。
反正父皇活着,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他无牵无挂,活着干吗?
“父皇,多谢您的教导,儿臣——深感五内。”
“必定铭记于心,绝不肯亡。”
梦境里漫无天日的白雪,白到了极处,雪地里连一个脚印都没有,他不知道要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往何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