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未见从前愁态,便是知晓外头嬷嬷都说她恨嫁也没有丝毫抑制。
难得能出门来更让她的开心添了几分悠然,没想到刚坐上马车便有人在外头唤她。
马径直挡在马车前面,身边的侍女回川虽说有些害怕,但还是出去探明消息。
见墙头马上的竟然是一个英姿飒爽身着浅色圆领袍也难挡的美人模样,心里搜罗着话说:“敢问是谁家娘子?我们家是薛侯家的,莫不是寻错人了?”
阮柏摇头,单手勒着缰绳,将手里一直端着的螺钿花丝匣子塞到回川手中:“你就跟你家姑娘说,故人来履行昔日之约。”
“若你家姑娘日后有用拍着人的地方,便去长宁坊秦府寻她。”
薛兰苕在内听着外头清晰可闻的话,忍不住从车厢内出来,对上阮柏那双坚毅的眼眸,好似那双同样的眼睛在她面前说着同样的话:
“若有相需,九必竭力。”
——“八姐姐想要的,一定会得到的。”
马车有开始慢慢地走着,檐上的铃铛叮当响着,一切恢复了寻常,若非回川手中多了一个硕大的木盒,仿佛刚才只是一场须弥梦境。
回川想看又不敢看,等薛兰苕发话才打开,却没想到一打开便只剩下惊叹声:“哇——”
一匣子,需要捧两只手牢牢抱着的匣子,里面装着全是严丝合缝摞起来的金砖块。
因为马车颠簸,满的溢出来,还顺着落下来几块。
回川就没见过这么多钱,忍不住拿起一块放牙里咬咬,见上面磕出一块牙印来那双瞪大了的眼睛好似又大了几分:“姑娘,是真的!”
“这这会不会是什么不义之财?”
侍女小心地看着自己姑娘,等着给拿一个主意,却发现自家姑娘露出了一个眼中含泪,神色似笑非笑感慨万千的一种神情。
她从未见过薛兰苕露出这样的表情。
八姑娘,一直都是谨言慎行、行止有度的模样,便是连夫人的羞辱都不放在眼里。
薛兰苕将匣子接过来,厚实的重量压在她的膝盖上,她纤细的手指一点点拂过盒子上流光溢彩的螺钿花纹。
——你明明算数一等一的聪明,怎么就是不愿意好好御下呢?要收为己用,让人好好为你卖命。
——可人家会因为我说几句话就听我一个小姑娘的么?我既无法帮人解决家里事,也没有办法给人银钱,更不会像你一样说话。
——那你以后要怎么办,你出嫁了还要把我带过去给你管账,当一辈子老妈子不成?
——为什么不成?不过当老妈子不行,我要八姐姐风风光光地出嫁,等到时候我要送你一地的金子。
——小丫头,你知道一地金子是多少嘛就嚷嚷着,该是我先嫁然后给你送金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