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去哪了,东家吩咐了,您不要随意出去,小心遇上坏人。”

徐子易是竹云楼东家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多,但之前万正良过来时,南溪和谢池待在一起,徐子易说的话,他自然也是听到的。

有时候,他也会羡慕谢池,差不多的年纪,同样是男子,一个沦落风尘,一个却能被人捧在掌心,不让他沾染一点不好的东西。

“坏人有什么可怕的,我去柴房了,看到乐哥哥在用鞭子抽人呢,我也想玩鞭子,可是他不让我摸鞭子,说上面脏。”

谢池在乐朝面前要面子的说打人不好玩,可私底下,对着南溪却说出了心里话,内心充满着用鞭子的跃跃欲试。

南溪作为曾经被鞭子抽过的一员,脸上一僵,可因为这话是谢池说的,他不想让谢池扫兴,于是努力维持住平静,不想把这份怯弱表现出来。

“乐管事是为了你好,严重一点,鞭子上粘着别人的血,确实不干净。”他干巴巴道。

谢池撇撇嘴,瞥了一眼他。

“公子先吃糕点吧,里面加了羊乳,吃了对身体好。”南溪将一个精致印花的盘子移了过来,上面放着好几块糕点,整整齐齐,摆成了一朵花的样式。

谢池随手捻起一块,张大嘴巴,一口咬了下去,瞬间半块就没了。

南溪则在一旁给谢池倒了一杯水。

防止谢池吃糕点的时候噎着。

谢池一边吃,一边躺在了榻上,整个人都窝了上去,鞋也没脱。

“不是说送了很多好玩的东西过来吗?东西呢?”

“都收在里面了,楼里有哥哥新学了琵琶,公子想听听吗?”

“那就听听吧。”其实谢池也没什么音乐细胞,但至少能听出来好不好听,好听的曲子虽然理解不了里面的含义,却能带动情绪。

“再找个人给我捏捏肩膀。”

南溪还以为是自已做错了什么,谢池想要赶他走,当即慌的不像样。

“是南溪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吗?南溪会改的。”

“没有,我说再叫人来,你专心喂我吃东西就可以了。”

谢池不想和南溪解释太多,哼,一个小倌而已。

他的话,却让南溪的嘴角翘了起来。

别人都说他搭上了小公子,这才让小公子每次过来,都会点点他的牌子,南溪的心里也是雀跃的。

他知道,别人只是在嫉妒他而已。

哪怕,哪怕,谢池的身后不是徐子易这个东家,只要谢池来找他,他就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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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普通百姓也不能穿单薄的衣裳在外面行走,不过穷苦些的,只能塞些稻草。

谢池做了好几身新的衣裳,又厚实又暖和。

“外面怎么这么热闹,大家都在说什么呢?”

谢池坐在酒楼包间,透过窗户往下看,来来往往,人头攒动。

“距离府试越来越近了,这几天常宁府多了很多陌生面孔,基本是来参加府试的学子。”

徐子易给谢池舀了一小碗汤,天气冷了之后,生病感冒的人多了起来,多喝点滋补养身的热汤对身体有好处。

“科举?”谢池缓慢迟疑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谢景砚也是要参加科举的人,他会来吗?

一想到谢景砚可能会出现,谢池立刻有点心慌,又有点心虚。

他有什么好心虚的,明明是谢景砚的错!

大家都关注谢景砚,他本来就可有可无,他跑出来就是对的,不然不知道要在家里受多少气多少委屈呢。

谢池一往这个方向想,便认为自已的离家出走充满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