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还有一个谢景砚在旁边念念叨叨,念念叨叨,把他的头都念大了。
“不和你说了,我走了,不和你说话。”谢池故意把头往一侧撇过去,眼睛眯起,留出一条小缝紧盯谢景砚的动静。
实则,他偷偷摸摸、自以为隐蔽的动作全被谢景砚看在眼里。
“有同窗几日前来看过我,带了一些蜜饯果子过来,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蜜饯果子!
谢景砚拿下油纸包的时候,谢池眼睛都一眨不眨的,死死关注着男人的动作。
油纸包打开,里面是腌渍过的梅子,看上去的色泽不是特别花里胡哨,但谢池等不及谢景砚拿梅子,便迫不及待伸出手,捞了两颗梅子。
“没洗手直接吃东西,对身体不好。”
“哼,那都是你们读书人的虚伪,乡下人才不用这么讲究呢。”
谢池利索地把梅子扔进嘴里,拍拍手,像是怕谢景砚看不到似的,故意凑到他面前鼓着腮帮子咀嚼。
少年鸦羽般的睫毛扑在下眼睑上,留下一层阴影,谢景砚不由看着谢池出了神。
为了掩饰自已的心慌,他低下头,拿出了一块帕子,擦起谢池的手。
少年的手掌白白软软的。
只擦了一会儿,谢池便把手抽了回去。
夜幕低垂,叶水村中,炊烟缓缓升起,家家户户开始做饭。
宋氏也在灶房做饭。
谢池则是待在谢景砚的书房里,本来只是想吃点谢景砚放在屋里的蜜饯,然后看着谢景砚读书,看着看着,居然睡了过去。
书房虽然不大,但除了书架和桌案,放了一条普通样式的长榻,有时候谢景砚读书累了,可以躺在上面闭目养神。
谢父和宋氏非常恩爱。
谢父爹娘早逝,了无牵挂,从小才会离开叶水村,到了富裕的地方,做了大户人家的小厮。
宋氏不是叶水村土生土长的人,闹饥荒的时候,她爹带着她逃到了叶水村。
宋氏她爹会打猎,虽然是外乡人,但还是凭借自已的能力在叶水村扎根,谢永顺小时候吃不饱饭,宋氏爹见他父母双亡,可怜他,曾经施舍过谢永顺一些吃的,也有几回,是带他到家里吃饭,谢永顺得以见过宋氏几面。
后来谢永顺攒钱回到叶水村,第一件事就是向宋老爹求娶宋氏,村里的人本来见谢永顺发达了,有不少还想要给他做媒,毕竟,谢永顺拿了不少钱财回来,盖了大房子,买了良田,还找了南阳县账房先生的活,比他们乡下种地的泥腿子不知道好了多少。
可那时候,谢永顺,认定了宋氏,来说媒的人,通通赶出去。
宋老爹对谢永顺的人品也是认可的,把女儿交给谢永顺,他放心。
只有村里人说一些酸言酸语,嘟囔着他们叶水村的有出息的男人,白白便宜了外乡人,对于这些话,无论是谢永顺,还是宋家父女,直接选择无视。
婚后两人其乐融融,过了一年多,宋氏生下了谢景砚,但她早年被宋老爹带着逃荒的时候,伤了身子,谢景砚是个早产儿,先天体弱。
胎里带来的体弱之症,大夫也束手无策,只能开一些滋补的药方。
谢景砚,是在药罐子中长大的。
他的身子不允许让他和村里的同龄人玩耍,谢父怕他觉得孤独,便教他读书识字,惊讶地发现自家这个儿子在读书上居然如此有天赋,还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和宋氏商量后,把谢景砚送进了学堂私塾。
宋氏一次出门,用一袋米换回来了谢池,谢池就是个小不点,在家里多个人,也只是多一张嘴的事。
别的可能没有,但是在谢家,饭还是吃得起的。
随着时间相处,宋氏对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