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胥康的寝殿里,没见他人,倒是意外见到了站立那里的魏太医。
魏太医向柳烟钰行了礼。
柳烟钰毕竟是双身子,虽孕吐症状不明显,但容易疲倦。从她的寝宫走到这里,凝儿无所觉,她却已经感觉乏力。
坐到桌旁,稍微一缓,她问道:“太子呢?”
魏太医:“殿下去了偏殿,一会儿便回。”
还真是忙。
“那正好,我有事要请教魏太医。太子最近都用了什么药,麻烦说与我听。”
魏太医不敢怠慢,把胥康最近用药仔仔细细报上来。
如她所料,该用的药基本都用上了。
“那太子身体状况如何?”
“还是老样子。”
魏太医知道胥康向皇上承诺一个月内痊愈,他心里比谁都急,他现在是太子身边的人,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太子早早康复。
可效果甚微。
他甚是沮丧地说道:“到现在为止,太子身上的其他病症已全部治愈,唯有隐疾,依旧。”
柳烟钰:“那,太子身体可有异样?”
魏太医:“……”
他没听懂柳烟钰要问什么。
“我是说,”柳烟钰思虑着准确的措词,“太子那处,除了不举之外,有无其他异常?比方有无外力伤,或者红肿或者其他异状。”
得对症下药才行。
魏太医悄悄打量了眼前的太子妃一眼。
问这些话时,她目光澄明,面色一派坦荡,仿佛她问得并不是什么隐秘之事,就只是某种简单的问题而已。
他不由肃然起敬。
身为医者,这是必然的本分。
他老实回答:“臣想看,但太子不允,所以未曾亲眼见过。太子说他自己看过了,与以前一样,除了不举之外,没有其他异常。”
柳烟钰转向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曾泽安,继续求证:“确定?”
曾泽安瞠目结舌,眼前的太子妃一再刷新他对女子的认知。
不怕死,敢跟太子较真,还敢问……
他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
柳烟钰表情探究地看着他,等他一句准话。
曾泽安无奈道:“太子不喜人近身,自六岁起,除洗发外,沐浴全是自己,泽安不能确定。”
“你是近侍,竟没看过太子身体?”
“看是看过,”曾泽安身上开始冒汗,他不确定可不可以说得如此详细,可柳烟钰一直追问,他只好说道,“一向是泽安递上里衣,太子穿上后,泽安再负责其他的。”
“除了你之外,可还有人侍候过太子更衣?”
“这——”
曾泽安正内心惶然,一道颀长的影子踱步进来。
瞥到胥康黑沉了几分的脸色,曾泽安及时地闭上嘴。
本尊出现,柳烟钰收回目光,她起身行礼:“烟钰见过殿下。”
胥康没有任何表情,径直走到榻前,微一侧身坐了上去。
魏太医想上前诊脉。
胥康抬手,“今晚不用诊脉,魏太医请回吧。”
他瞥眼屋内其他人,“除了太子妃,都出去。”
曾泽安呆了一瞬,从善入流地退了出去。
凝儿每回见到胥康,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她不放心地看了眼柳烟钰,心绪复杂地往外走。
烛光摇曳。
屋内一片静谧。
胥康不言声,自顾脱下外袍,仅着宽松的白色里衣,在床上半躺着。
就这样开始了?
柳烟钰拿着针灸包来到床榻前,将针灸包摊开放到床榻里侧,看了眼他的身体,“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