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把柄,一种做贼的心虚感和羞耻感铺天盖地涌到脑海里,她磕磕巴巴说:“我,我刚才在草丛里看到一只受伤的小鸟,观察它的伤口。”
宣卿平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的手:“小鸟呢?”
“死了!”暮烟乐飞快地说,嗓音因为撒谎而颤抖,“小鸟重伤不治。”
“还挺会撒谎。”宣卿平不相信她的鬼话连篇。
暮烟乐气得瞪他。
看着这两人斗嘴,裴云初在一边忍不住大笑,肩膀颤抖,胸膛起伏,手握住拳抵住唇角,发出闷闷的笑声。
凉亭内外,风声将他的笑声送到远方,坐在这里的三个人,两个男人都在笑,当成玩笑一样。
只有暮烟乐板着脸,慌慌张张地掩饰着自己无措的内心。
掩饰着她刚刚在草丛里莫名的脸红和心动。
他们通通是活了几百岁的修士,修为高深。裴云初与她的年纪鸿沟极大,他可能会喜欢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也可能会喜欢一个楚楚可怜的女人,更可能喜欢傲霜斗雪的女子。
但绝不会是一个刚十二岁,身高到他腰间的小孩子。
她虽然不想承认自己喜欢他,可隐约觉得,最好不要被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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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的闲话仍在继续。
裴云初与宣卿平是多年的知己,把酒言欢,聊天很尽兴,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
天南聊到海北,从元清道君年轻时的功绩,仙阶法器,青石洞府的魔胎情况,聊到洞玄道君与元清道君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冬日丝丝缕缕的腊梅花香飘到凉亭,暮烟乐竖起耳朵,津津有味地听着,一边故作成熟地点评:“原来洞玄道君和元清道君,竟是这般朝思暮想的情谊。”
说罢,宣卿平忍无可忍地弹了弹她额头:“你成语谁教的?朝思暮想是用在这上边的吗?”
暮烟乐仰起脸,理直气壮地问:“那两人不是一直惦记着对方吗?”
宣卿平:“……不是你想的惦记。”
裴云初在一边止不住笑,嗓音响在凉亭内,伴随着湖边阵阵的风声,他低沉的笑声,竟让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两下。
她愈发古灵精怪,朝宣卿平扮了个鬼脸,裴云初笑得更厉害了。
宣卿平挡在两人的中间,她没办法越过他去看裴云初,这会儿因为再次把他逗笑了,她正大光明地探出头,瞄他:“哥哥你笑点好低。”
裴云初闻言,瞥了一眼宣卿平:“总比你师兄面无表情强,谁欠了他灵石?”
暮烟乐故作深沉:“那可能满天下都是欠了他钱的人,否则师兄不至于总冷着张脸。”
听两人埋汰他,宣卿平深吸一口气,额角狂跳,暮烟乐无辜地睁着双大眼睛,双眸闪动,丝毫不知错,甚至朝他吐了吐舌头。
他实在忍不了,掐她的脸:“我是你师兄,尊敬师兄,懂吗?”
“你怎么专对付我?”暮烟乐往旁边躲,哭丧着脸,“你去打哥哥。”
语气极度的愤怒,似乎觉得他不公平,两人都在埋汰他,他却只掐她的脸。
宣卿平难得说实话:“因为你最小,辈分最低。”
“那等我长大呢?”
宣卿平残忍地说:“再过一百年,你辈分还是最低,我只欺负辈分低的人。”
“……”过分!
闹了一阵。
裴云初的腿懒懒低搁在石椅上,脊背往凉亭上靠,这两年他一直待在青州参与战斗,当宣卿平问起青州,他便悠悠聊起青州的生活。
暮烟乐不说话了,一边认真听,一边啃着花生,脸颊鼓鼓的,像小松鼠。
古色古香的漆黑,装满零食,核桃,花生,板栗……大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