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喘着气,眼前身影一晃。
赵俞青是真气着了,捂着痛处艰难起身,蓄了全身的劲,拳头砸想许柏夏。她一晃深的功夫,手臂上突然多了拽力,鼻间闻到了一阵淡香。
许柏夏偏眸。
本该早就离开的贺随突然出现,拽着她到自己身后,抬起一脚踹向赵俞青。
许柏夏红唇微张,“贺……”
赵俞青的惨叫响彻工作室,邹春景惊慌的跑出来,许柏夏距离贺随不过两拳距离,看着他收回踢出的长腿。她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一段旧事。
事情发生在她高一下学期,放学回家的路上,许柏夏约着同学去吃巷子对面的一家香锅米线,却撞见职高的几个混混堵着一位女生。许柏夏和同学身为女生,对恶势力也害怕,两相对视,决定去帮那位女生。
这时,混混开始拉扯女生。
许柏夏的脚步加快,却见一阵风从身旁吹过,少年的衣摆白净到发光。
贺随也是这样一脚踢了过去。
许柏夏后来知道,那个女生和贺随认识,暧昧点说,他们是青梅竹马。
“嘶——”赵俞青抽气声将许柏夏的神思拉回,她的目光从贺随身上抽离。
赵俞青疼得脸色发白。
他扬起头看贺随,对方比他还高,看着就不好惹,赵俞青捂着肚子连滚带爬的站起来,闷头朝门的方向跑,忽然听到冷厉的男声,“等等。”
赵俞青心里一咯噔。
贺随语气依旧:“把你的脏花拿走。”
赵俞青里子面子丢尽了,弯腰抱起花麻溜的滚了,没了碍眼的花和人后,许柏夏才舒口气。她缓过来后,意识到胳膊上的疼,来自贺随。
“那个,可以放开了。”许柏夏看到自己的胳膊都快被抓变形了,提醒。
贺随意识到,松开,“抱歉。”
许柏夏摇了摇头,“刚才谢谢你了。”
她揉了揉被抓得地方,贺随的目光随之被牵引,低垂着眼,没有开口。
“许老师,怎么回事!”邹春景插话。
“以后他来别开门,逗留就直接报警。”许柏夏朝她笑了笑,邹春景不明所以,想问他不是你未婚夫吗?今天还是婚礼,怎么闹成了这样。
考虑到贺随在场,她憋住了。
许柏夏让她泡壶茶,引着贺随去了招待客人的茶室,“这里比较简陋。”
茶室有池子,贺随先净手。
许柏夏也洗了手,邹春景泡好茶端来时,他们一左一右座着,像两尊大佛,也不说话。邹春景偷偷瞅了贺随几眼,第一次见这么帅的客户。
温热的茶盏,氤氲淡淡的雾绕。
许柏夏悄然打量着对面的贺随,谁能想到,他们还能坐在一起喝茶。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毕业后的同学会,许柏夏记得,贺随那天晚上喝了酒。
最后一眼。
他的眼睛是红的。
思绪又飘远了,许柏夏将这归咎于许久没见,但因彼此毫无关系,能想起来的,也就是过往里,她的回忆。仿佛这样才能和他更熟悉一些。
“想看直接看。”
贺随指腹摩挲着茶盏。
被抓包了。
许柏夏骤然收回视线,端起茶盏抿了口,出声问道,“你怎么上来了?”
“想起一件事。”
许柏夏立刻紧张道,“我还没想好!”
贺随淡笑,“不是催你。”
许柏夏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上来的,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说清楚,毕竟都和赵俞青打过照面了。抬头,贺随看着茶盏上的山水画,“很有意境。”
“是我外婆制得。”许柏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