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几次想把话题拉走。
贺家是家族企业,贺文臻嫁得早,平时多打理婆家的事,贺随常年国外求学,国内的大小事务交给了贺文忠,但其手脚不干净,出过篓子。
贺文临小时受伤落了腿疾,对经商不敢兴趣,目前是南大的物理系教授,至于他的母亲贺文怡——许柏夏没听到什么。这次氛围比上次轻松,许柏夏彻底放松,她起身去洗手间,净手时看到空烫的手腕愣住。
从卫生间出来步入客厅,许柏夏没看到贺随,贺文臻也不在,沈老夫人说他们上楼进书房了。许柏夏哦了声,一时无话,不经意抬眸,对上沈老夫人投来的视线,眸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许柏夏也露出了微笑-
倪琳电话打来时,许柏夏刚吃完饭。
“阿至,我今天去面试了,聊得很投机,等通知。”倪琳打心里高兴。
许柏夏也为她高兴。
倪琳:“脱离社会太久,都不敢和人打交道了,今天面试前我特别紧张,喝了好多水,好在妥善回答了问题。通过这件事我算是明白了,女人一定要有独立的事业,靠谁都不行,我当初就是太蠢才会相信杨褚。”
“一切都过去了。”许柏夏说:“别想过去,把现在的日子过好就行。”
倪琳嗯嗯点头。
许柏夏站在贺家的露台上,忽闻身后有脚步声,她微皱眉,结束了和倪琳的通话。回头看,贺文臻手里夹着根细烟,走到了她右侧的露台。
“姑姑。”
许柏夏不确定她的目的,是出来抽烟,还是特意来找她。
贺文臻侧靠罗马柱,直白的打量着许柏夏,“你和赵家的事我听说了。”
“刚才在楼上我也问了贺随,你们结婚太多疑点了。”贺文臻开门见山。
许柏夏心里一咯噔。
在沈老夫人那能忽悠的关系,到贺文臻这岌岌可危,她不知道贺随是怎么回答的,只好迎着她的视线,“我和赵俞青分手在前,这一点贺随知道。至于我们俩为什么会结婚这么快,我觉得应该是,缘分到了。”
贺文臻任由指尖的烟燃烧,许柏夏丝毫不怯。
有些东西熟能生巧,演着演着到最后都不需要腹稿就能说一道二,且脸不红心不跳。许柏夏目前就是如此,她以为自己会乱,实际是冷静。
可能是因为贺文臻虽是在质问,但神情平缓,给人的感觉多了些松弛。
“文臻。”水姨过来。
许柏夏和她一起回头,水姨道:“文临来了。”
贺文臻应了声,同水姨一道进去,许柏夏待她走后,靠向身侧的罗马柱,空气还藏留着烟味。贺随来找她时,她双臂抬高搭着露台,看着下方的喷泉吃出神,月光和灯光勾勒着她纤细的身影,发丝都落了影。
“在想什么?”
贺随走近,音色低低地。
许柏夏闻声站直了身体,视线从喷泉边挪开,贺随同她并肩而站,身量高出许多,挡住了一些从他那吹来的燥风。淡淡的檀香味钻入鼻端。
“我听水姨说三叔来了,你不陪着吗?”许柏夏朝里面看了看,隔着远,听不到里面的声音,直觉告诉她,贺随和贺文临的关系有些僵硬。
“不用。”
贺随面色沉了沉。
许柏夏抿了抿红唇,避开这个话题,“今天来得匆忙,忘记带玉镯了。”
还好沈老夫人没过问。
因工作的原因,许柏夏对配饰方面没那么多需求,项链和耳环除外,她的手腕很干净。贺随视线凝了瞬,抬眸,“姑姑过来找你单独谈话了?”
“说了一点。”许柏夏好奇,“她和你说了什么?姑姑不太相信我们。”
“公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