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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 如此这般,白白地消磨了时日。”

陈昌道:“她在后院里, 日日望着四角天空, 好不容易出去了, 便如鱼儿入海,可不想回。”

三七见他目含笑意, 也不再劝了,面上连连点头。突地, 他望见一熟人,便指给陈昌看:“二爷, 您瞧,那不是上回咱们遇着的书生吗, 怎地更落魄了?”

陈昌望去,见一瘦高书生衣着褴褛站在墙角, 便打马上前,三七忙跟上。

那书生正是前不久来寻人的胡景, 见了来人也是一惊,他与陈昌见过一面,现知其身份,拱了拱手:“二爷。”陈昌立在马上,也回了一礼,问道:“汝可寻着人了?”

胡景面露愧色:“还未。”陈昌又问:“那秋灵不是你要寻之人?”胡景叹了口气:“至今还未见她一面。”

三七听此问道:“这是为何?”后他急急地辩解道:“二爷容禀,当时确确实实打发了人助他去寻了,定是下面人办事不用心,我去问问。”他正待去,被胡景阻了。

胡景叫住他:“兄台且慢一步,其中缘由请听我细细说来。只一说,少不得又要麻烦两位了。”三七忙道:“哎哟,自古都是‘送佛送到西’,哪能半路把你撇下,你快快说来罢。 ”

胡景带了几分羞愧说了前因后果。原是那日三七打发了个门房,带他去寻人。谁知那门房也是个糊涂的,半路遇着了李婠身边的奶妈子柳妈妈。

那门房常守在二门外,伺候来往主子车马进出,哪晓得柳妈妈人品,见了柳妈妈,便将人与寻人一并托付了过去。

柳妈妈一见人有所托求,便起了心思。

头回便指点胡景“要给门房孝敬钱,来日才会放他进门。”二回又说“去了少不了院中丫环端茶递水,又要些茶水费、跑腿钱。”三回又言“主子奶奶身边人要提前打点,来日才会与他好话。”种种由头,回回要钱。

胡景知这高门大户里头腌臜事多,回回忍了,只求她早些通禀。却不想,柳妈妈见他每每能拿出银钱来,只当他油水多,恨不得将他吸骨抽髓。

最后,柳妈妈找了由头,谎称她去问了她家姑娘,交了赎身银两便放人,直叫胡景将赎身钱直接给她。

胡景进进出出几回,皆被柳妈妈拿捏,回回不得见人。最后一次任他前后思量,左右权衡,但无奈没有门路,只得给了。谁知一给,柳妈妈便不见了人影。

三七听这缘由涉及了二奶奶的奶妈子,便不开腔了,将才将说的“送佛送到西”抛到脑后,拿眼瞅着陈昌。

陈昌听后,也不言是否对错,欲将人留与李婠处置,道:“我家夫人去了庄子散心,你便与我们一道去罢。”胡景连连道谢。后三七与胡景同骑,三人径直往城郊去了。

却说这边,今儿早李娟、李妍、李姝三人来了庄子上。李婠得了消息,带了丫鬟婆子等在院门。

三人带着一大车温补药材、食材来,挨个儿下了轿,见着人便拉着她手瞧,看着她手上伤口,便要落泪。一旁的丫鬟婆子忙劝慰,几人也知不是说话地儿,随着进了里屋,下人自去整理了药材不提。

待坐下,春慧奉上茶水,李婠道:“你们且下去罢,留我们说说话。”春慧点头,领着几个小丫头下去了。

待人一走,李妍忍不住泪意:“小妹,苦了你了。”李娟、李姝也在旁垂泪。李婠眼中也含着泪珠儿,拿帕子擦了,笑道:“怎一见我便掉眼泪?”

李妍哭道:“果真是个没心没肺的,现下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还在这傻笑。”李姝也道:“手也伤成这样了,不知失了多少血。照我说就不该依,你今儿便同我们回去,那愚昧地儿,有甚待头?”

李娟道:“又在说胡话,这哪合规矩。”李姝道:“规矩规矩,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