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舟被那双没有丝毫活人气的眼睛看得一个激灵, 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他现在的状态难堪极了,全靠薄息撑着才不至于倒地。
被人看到这样的场景, 本质上胆小脸皮薄的姜舟又急又气, 大脑一阵眩晕,窒息几乎要昏过去。
脸颊上的红晕渐渐消弭, 姜舟下意识想挣脱开薄息的拥抱,可对方却丝毫没有想要放开他的意思。
没有体温的手覆盖在姜舟的脊背上以作安抚,薄息将他拥地更紧。
两人亲密的拥抱着,仿佛世上随处可见的普通情侣。
薄息冷淡地回头望去。
两个男人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对于对方极致的厌恶,这场视线的碰撞宛如没有硝烟的战场, 充满了风雨欲来的火药味。
他们谁都没有先开口。
但不管是动作还是神态,都表明了一触即发前的紧绷感。
“——把人给我。”
肩上立着黑鸦的男人首先发难。
他的声音低沉不带丝毫感情, 视线停留在姜舟的身上似乎也没有波动,情绪看似很平稳。
实际上只有与黑鸦共享视觉的他自己,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怒不可遏。
——已经是第二次了。
数小时前, 在等待姜舟乘轿赶来的时候,他先是被那个操纵纸人的恶心家伙截了胡。
等真身能移动后第一时间寻了过来,又被另一个家伙捷足先登。
第三者理直气壮地拥抱着属于他的新娘。
将他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排斥在外。
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使他神色越发阴寒,濒临失控的边缘。
还有他那娇美的未婚妻子——
男人注视着姜舟。
他的妻子这么乖的缩在野男人的怀里,嘴里还曾叫着那个令他也无比嫉妒的称呼。
明明都是第一次相遇,明明对他来说都是陌生人。
——已经可以对别人敞开怀抱了吗?
——还露出那样讨吻的表情。
想要娶的妻子是一个放荡的人……他拒绝去思考这个可能性,承认这个事实无异于当面打他的脸,在他的脊梁骨上反复横跳。
那么剩下的只有一个可能。
“来我身边,我会让胁迫你的人永远消失。”
一定是他威胁了自己的妻子,让他在真正的丈夫面前也不敢指认猥亵他的罪人。
男人虽然面无表情。
可拥着姜舟的薄息还是能轻而易举地看出他的不甘及愤怒。
这或许是所有男人面对情敌时的被动天赋,他清楚地感受到巨大的、只针对自己一人的压迫感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
薄息不是喜欢挑衅的性格。
可大抵是男人的劣根性,让他们在竞争对手面前,总是无师自通知道怎样能惹得对方更加丑态毕露。
在这样的恶劣因子刺激下,薄息不但没有放开姜舟。反而故意侧身,展露出姜舟红润的脸蛋,在旁观者锐利到杀人的视线中,亲昵地吻了吻他的耳垂。
溢于言表的得意。
姜舟羞赧的神情展露无遗,耳垂要蒸发了似的通红。
看吧——
清晰地看看,老婆是如何因为他才露出这种可爱的表情。
“不管你之前有过怎样的打算,真正揭开他盖头的人是我,”
薄息无视对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不要自欺欺人了,难道你没听见他对我的称呼有多么亲密吗?他已经承认了我。”
“人是我先标记的。”
“呵,你先。”
薄息几乎要笑了,“他知道你的名字吗?你真正触摸过他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