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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我們好像很久沒有像這樣好好說過話了。”

宋識舟點頭,語氣簡短,

“确實。”

宋逢玉笑笑,

“其實我很懷念小時候的那段時光。”

“有媽媽,有你,有我。”

“雖然你可能不太願意想起,但是在我的腦海中,那卻是相當美好的一段記憶呢。”

宋識舟沒說話。

對于逢玉來講,童年當然是一段值得回憶的時光了。

宋岚依愛她,寵她,她是宋氏那顆耀眼的掌上明珠,集團裏的人見了她都得叫一聲大小姐,她是板上釘釘的繼承人,

可宋識舟又是什麽呢

識舟的眉眼顫了顫,好像已經習慣了逢玉這份不合時宜的感慨

那人繼續開口,

“聽說你和白小姐,已經複合了”

宋識舟嗯了一聲,

“真好。”

逢玉竭力克制着自己顫抖的聲線,

“你這麽喜歡她,真好,”

逢玉的聲音有點空,宋識舟這才發現,寺廟正堂不知何時只剩下他們兩個,氣氛逐漸安靜下來,屋外的那場暴雨卻絲毫沒有減緩的跡象,劈裏啪啦的落雨聲擾得人心煩意亂,廂房內的法師敲響了木魚,口中念念有詞,兩人的耳旁頓時傳來了一陣緩慢而沉重的“砰…砰…砰…”

香火的味道緩緩飄來,是一陣寥落頹敗的味道,

這氣味和聲音讓宋識舟不适又難耐,她擡起頭,看向逢玉,

“玉姐,你不是要和我聊一下媽媽的事情嗎”

宋逢玉淡笑一聲,

“急什麽。”

她看向廟裏面那尊有些破敗的神像,

“識舟,你知道這個寺廟,為什麽要叫寶匣廟嗎”

她緩緩開口,像小時候給識舟講睡前故事,

“因為這裏面供奉的人。”

逢玉低笑一聲,

她緩緩踱步,腳步在年久失修的木質地板上發出砰砰砰的聲音,這聲音與木魚的聲音混在一起,很快讓人分不清哪一道是腳步聲,哪一道是木魚聲,

就好像敲響木魚,大念清心決的人,是宋逢玉自己。

可她的心,卻無論如何也靜不下來了。

“這座廟叫寶匣廟,不是因為被供奉的得道高僧法號為寶匣,而是因為這位大師的法器,是一只寶匣。”

“傳說北朝時有一位得道高僧,他被世人成為南陵法師,法師受萬人敬仰,随身攜帶一尊琉璃寶匣,這寶匣日夜受香火供奉,傳說可解世間一切苦難孽障,世人為了紀念南陵法師和他的法器,自發的為他修建廟宇,就有了一座座寶匣寺。”

“可是無人知曉,這寶匣裏面裝着的…”

宋逢玉低笑了一聲,

“是他親妹。”

宋識舟臉色一變,

屋外狂風大作,神像前一排燭火跟着劇烈搖晃起來,南陵法師寶相莊嚴的端坐在蓮花之上,可是細看上去,那尊端莊的金身多處破敗,在燭火的掩映下顯得萬分詭異,

那人濃密的黑發被風掀起,宋逢玉的唇紅得有些駭人,

“野史傳言,南陵癡戀自己親妹多年,一怕世人不容,二怕父母知曉,他日夜誦經,祈求神明解答,可惜他沒能得到神明的解答,便先一步暴露了這份不倫的感情,”

“在那個萬人唾棄的雪夜,他看破世事,恍然大悟。”

“原來他不需要得到神明的解答,他只需要認清自己的心便好。”

“他歸家,弑母,殺父,削斷妹妹四肢裝入寶匣之內。”

“後來他成為舉世聞名的得道高僧,在香火簇擁之下,攜着寶匣,接受世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