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对象吗?”
咖啡师之前也写歌,晚上还是酒吧的驻唱,褚春晓随口问了一句。
对方挠了挠新染的一头绿毛,“没有吧,不过应该有被伤得很深的前任?”
“我也说不准,前两年我还在她驻唱过的酒吧待过一阵,听说邱蜜有个姐姐。”
褚春晓:“姐姐?”
咖啡师点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当时随便听的。”
“但搞音乐的没谈过恋爱的是少数,就她那几首爆发力很强的歌,实在是高,没点恨都唱不出来吧。”
褚春晓心想:恨什么?
难道分手分得很惨烈?姐姐又是什么?
*
音乐节已经开场,崔蔓带着她的唢呐上台,中场休息的时候瘫在休息室,看了眼还没上台的陈糯,“你还好吗?”
陈糯前两天接完采访出门被一小孩撞了,也没好多久,本来这场音乐节公司打算给她取消的,还是陈糯坚持留了下来。
就算做了邱蜜很多年,陈糯还是很擅长把名字和灵魂区分开来。
苍城是真正邱蜜那个挨千刀生父的老家,这也是陈糯这两年才知道的。
她重生到现在都过去了那么多年,身体的生母去世,继父成了一座坟,同母异父的弟弟已经被人领走。
远走的那个人至今杳无音信,唯一让陈糯找到痕迹的就是前段时间刷到的微博视频。
可惜一闪而逝,要找酆理无异于大海捞针。
七年是一个人事业的黄金期,十七岁的陈糯根本不会想到自己可以走出扬草,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喜欢。
七年又是一段感情从发芽到掐断的残忍适应期,到现在陈糯仍然不清楚为什么酆理要一走了之,为什么音讯全无,为什么明明还活着的,又什么消息都不肯留给她。
长大的二宝都快忘记她还有个姐姐,酆理在小孩的印象里是个模糊的影子,在陈糯的记忆里只剩下薄雾里的扬长而去的背影,像是永远不会再见了。
主持人报了陈糯现在的名字,后台还能听到欢呼声。
舞台灯熄灭,追光从角落点亮,熟悉的和弦响起,超大的提词器上写着这首歌的名字——
《从前和以后》
酆理站在人群中仰头看着远处舞台的熟悉又陌生的人。
像是回应仿佛是上辈子的那些记忆。
周围有人尖叫,有人合唱,有人举着手机拍照,酆理站在人群中,像是被风雪堆砌成的缄默雕像,写满了和现场气氛格格不入的难过。
这首歌酆理很熟悉,她知道自己出事之前经常听,生父包括姜家人也从来不干涉酆理的感情生活。
只是酆理很累了,她在出事前就足够疲惫,一场事故醒来,仍然有种挥之不去的疲倦感。
她发现源头仍然在这里。
在台上,分不清是她的疲倦还是幸运的化身唱完一首后,曾经的朋友也上台热场子。
崔蔓看上去风格越来越飘逸,一边打碟一边示意摄像往下面扫:“邀请现场两位幸运观众领取今日的特殊礼物。”
底下都是欢呼,这种音乐节情侣很多,酆理身边就有趁着歌曲高潮打啵得忘情的。
她忍不住往边上挪了挪,却正好被人抱住胳膊,被她拒绝的红发女人冲她甜腻一笑:“酆老板,好巧啊。”
酆理:“放手。”
阮巧音摇头:“你开车也太快了,我好不容易才跟过来的,不过你真的很好找,随口一问就有人告诉我了。”
酆理本来就辨识度高,深秋的现场也有穿吊带的辣妹,此刻台上的巨幕显示屏扫过台下的歌迷。
不偏不倚定格在本来就容易让人注意到的酆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