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不打了,”青罗笑着跑开,他的领子上,头发上已全是雪了。
陈灵远捏好最后一个,在青罗说话的一瞬已扔了出去,刚要笑呢,忽然愣住了,院外走进一个高壮的汉子,雪球正好砸在人身上。
“我不是有意的,你没事罢,”陈灵远以为是谢家的客人连忙上前赔罪。
汉子长的有点凶,浓眉大眼的,若不是他随着就说了句没事,陈灵远都以为他要抡着拳头上来了。
谢之闵见来了生人,连忙上前询问。
汉子看着五大三粗,却很是知礼数道: “贸然上门,叨扰了,只是陈婶子说远哥儿在此,我便过来了。”
汉子的声音很是低沉,像是擂鼓一般,一下一下敲在陈灵远的心上,他几乎一下就猜出了来人是谁。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汉子道。
“我叫高云阔,因着过了年之后没得空闲,这一回便提前了几日过来拜年,等会儿就走,怕同远哥儿错过,就擅自先过来了。”高云阔说这话时是看着远哥儿的,言辞恳切。
陈灵远耳根一红: “那,那你,我,我们回去说话。”
高云阔点点头,先将手中提的贺礼给谢之闵,贸然上门,不带点东西实在不合礼数。
谁知贾瑾看着两人这副模样拉着陈灵远不让人走了: “来都来了,进屋坐啊,在哪儿都是一样的,人家巴巴的过来,不让喝碗甜汤再走啊?”
陈灵远知道贾瑾就是想看热闹,但是他看了高云阔一眼,见后者没有反对,便随他了,回家他娘只会更过分。
带着两人进门,谢爷爷听见有客人十分欢喜,知道是远哥儿的未婚夫婿过来了,更是笑得眼睛眯起。
“好孩子,大老远来一趟冻坏了罢,快喝碗甜汤。”谢爷爷看着来人一副壮实的身板很是满意,大小伙子一看就是个能干的。
高云阔连忙起身接过: “多谢爷爷。”
“快坐下,快坐下,”谢爷爷笑着让人坐下,同人话起家常。
见人谈吐清晰,有条不紊,不住点头,不怪陈家抓着不放呢,果真是个好夫婿。
三个哥儿陪着坐了一会儿,就找借口跑了,一出门,陈灵远就被两个哥儿拉进屋子里。
“这人还真是经不住念叨,一念叨就来了,”贾瑾笑: “怎么样,这回见着了,你可还满意?”
陈灵远被打趣,啐了人一口: “我看你倒是满意很的。”
贾瑾更笑得欢了: “我满意又能如何,人家都没见过远哥儿,可一进门,那眼睛可就全在你身上了,我们呐,都是陪衬。”
青罗看着他们一来一回说得有趣,只差抓把瓜子了。
“看来,这缘分当真是天注定,一个锅一个盖,都是配好的。”贾瑾啧啧感叹,往椅子上一坐,倒了杯热茶。
陈灵远却没有说话,他靠着窗,看着窗外发呆,没过一会,青罗便探头道: “下雪了。”
“真的,昨夜没看见,今日总算又下了。”贾瑾跟着看去。
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落地无声。
“他们要走了,”贾瑾看着几人从堂屋里出来: “远哥儿,快去,跟着回家了。”
三人过去,高云阔带了伞过来,正好可以躲两个人。
陈灵远羞涩的靠过去,挨着伞边,没靠高云阔太近。
“真是般配。”贾瑾看着撑伞远去的两人。
青罗看过去,高云阔高大,远哥儿清瘦,伞本不大,又朝着小哥儿那边倾斜,汉子的另一半肩头都落上了雪花。
——
转眼便到了深冬,除夕夜。
清晨起来扫雪,没一会儿,便出了太阳。
积雪消融,屋檐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