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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无碍了, ”老者顿住脚步,浑浊的双目黑沉沉的,盯着他们, “等今晚你们就去寻大祭司,既是思南邬的人, 自然也是归得大祭司管的。”

他推开眼前的木门, 发出嘎吱一阵怪叫,阴森森地道:“进去吧。”

庭院被收拾得干净, 和杂乱的长街不同, 若不是沿着屋角裂缝渗出的黑气,同凡世其余地方还真一般无二。

虽说在这老者身上并未感受到不详之意,容念风还是颇为谨慎地操控着半大的红衣傀儡,紧紧跟在离两人身后的几十米处。

老者好似未曾发觉, 或者说不甚在意。

他直直进了灶台,端了两碗热茶递给两人:“可要喝一点?”

容念风双手接过, 望着热茶颇为眼馋,眼巴巴望了眼叶星辰, 不知该喝还是不该喝。

叶星辰:“……”

他嘴角悠悠漾起笑来,点头说:“喝点吧。”

容念风呼噜呼噜喝了口, 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 更像是只炸毛的猫。

“唉,”他意犹未尽地又望了眼叶星辰手中的热茶。

叶星辰递给他:“还要喝吗?”

容念风幽幽道:“算了, 我惜命。”

两人在斗嘴之余,老者上前, 将透光的地方用木板遮掩住,没好一会儿,屋内就完全陷入了黑暗中。

容念风张了张嘴,沉默了半瞬,假装淡然:“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老者大笑出声,很是爽朗。

他道:“小生言重了。”

说着,屋内烛火点燃,容念风悄悄松了口气,余光里却见叶星辰嘴角还未抿平的笑意。

容念风:“……”

他戳了戳叶星辰的腰窝:“你不会瞒了我些什么吧?”

少年眨了眨眼,满脸无辜:“容容指的是老人家是守城人的事吗?”

容念风:。

他冷笑道:“我们断交吧。”

亏得他把守城人当了一路的魔修!

老者笑眯眯地道:“你却是像变了个人。”

他说的是叶星辰。

据老者言,叶星辰小时候脾气就很是古怪。因和思南邬中其余人不同,他未有值得深交的朋友,不怕日光,与他一般大小的孩童都觉着他是妖物而孤立他。但叶星辰并不在意旁人所言,或者说是麻木了。守城人看他可怜,也常会给他带些新鲜的玩意儿,一来二去的,两人也算得上是相识。

他不爱说话,声音是沙哑的,但不难听。

思南邬的人觉着这是仙人给他们的惩罚,故而每年朝元节皆会在河灯中放一两盏花灯祈愿。有一年守城人问他可有何想要的,叶星辰只是望着很远的地方说他也不知,但他有要寻之人。

守城人只觉着好笑,他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怎会有要寻之人。

他未放在心上。

再后来,叶星辰不惧日光之事传入了城主的耳中,城主觉着既出现了一人,那在他的身上,也许能破了这诅咒。

全城举城同庆,万家灯火通明。

又后来,守城人只听闻叶星辰消失了。

一晃就是十年。

容念风不知叶星辰小时候是何样,但听下来着实与眼前人不搭边。

少年静静地听着,长而卷翘的眼睫如鸦羽,也不搭话,仿若守城人说的话同他毫无关系一般。

守城人又看了眼叶星辰,长长叹了口气:“回来就好。”

他掀掉身上的长袍,笑道:“还望不要吓着你们才好。”

只见那双饱经风霜的脸下,大片大片的灼烧连在一块儿,竟是无一块完好的皮肤。

容念风微怔:“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