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22 / 57)

“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能早一点来呢?”

他可以在两方难民厮杀前来,或者更早些的时候……

“你应该有能力救很多人的,为什么不救?”安九声音有些颤抖的质问,“难道说,你也和业火教那群人想的一样,觉得这些平民百姓,没有被救的必要?”

后半句话,安九提高了音调,语气有点重。

孟扶光手下的动作停滞,低着头,没有说话。

安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在责怪孟扶光。

可是他又什么资格责怪孟扶光,他已经为这片大地的生灵做了足够多的事了,但却有那么多居心叵测之人,想要将他拉下神坛,甚至要他的命。

而他又说了什么?他居然冤枉孟扶光,会和那群要害他的异教徒有同样的想法!

怎么可能呢?他可是孟扶光,他与业火教,是完全对立的立场,他却把他想得和那些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疯子一样。

“对不起。”安九突然十分难过,明明是他自己无能,什么也做不了,还要责怪他人,做的不够多。

他和那些以怨报德的客栈难民也也没什么区别。

这一刻,安九心里的自厌和自弃,到达了顶峰,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多么大义无私,其实也只敢在内容自己的人面前如此放肆。

他也是一个卑劣自私的人。

一滴眼泪从安九眼眶滑落,‘啪嗒’一下,滴落在孟扶光给他擦药的手背上。

孟扶光放下手里的伤药,抬手捧起安九的脸,用拇指拂去他的眼泪,“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是我对不起你。

是我,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让你辛苦了那么久。

……

孟扶光给他和东墙的伤药都有镇痛消肿的作用,并且效果立竿见影的好,虽然身上看着还一大片的红,但其实对于伤患本人来说,却是已经没有太大的疼痛感了。

可能是刚才安九那滴眼泪,让孟扶光很是在意,向来不怎么与他解释自己行为逻辑的孟扶光,这次也难得的话多了起来。

“临圣国的气数已尽,之前全靠我用特殊手段维持,才没有暴露底下这些千疮百孔的隐患。而我闭关之后,参悟了一些东西……”

孟扶光用自己的神魂之力,推演了安九的命运,才发现,哪怕他已经竭力去挽救,这个世界,仍然会在一千年后走向灭亡。

“下棋吗?”孟扶光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棋盘来。

安九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话说着说着,就开始要下棋了,可他经历了刚才的事,也不想再无缘无故质疑孟扶光。

不过说到下棋……他是真的不会。

“我,我从下野到大的,会爬树下河,但是不会琴棋书画。”安九有些羞赧的低下头。

和从小接受最高等教育的皇室血脉比起来,他更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废物了。

“很简单,我教你。”孟扶光给他讲解五子棋的规则,他倒是很有为人师表的潜力,教起学生来,得心应手,讲起那些游戏规则,也是格外的浅显易懂。

安九很快便学会了五子棋,和孟扶光你来我往的厮杀了几局,可是每局都惜败于他。

虽是没能赢上一盘,但安九还是很高兴的,他自我安慰道,自己毕竟是第一次嘛,能有这番战绩,也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了。

安九刚得意了没一会儿,就见孟扶光手执棋子,神态淡然的抛出一个惊天炸雷,“你与你那大师兄,相处的好像还不错。”

“什么大师兄?”安九茫然,不明白话题为什么会拐到这上面。

孟扶光脸上又挂上了他惯有的笑意,“那位女大夫呀,难道小九没有认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