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的眸子盯在她的衣着上。
雪白的衣身,水蓝的褥子,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秋香色。
她真的骗了他。
小茶案上药香袅袅,混着一丝甜腻的气味,现场却寂若死灰,鸦鹊无声,静到可怕,只有窗外时而传来风划过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愈发令人毛骨俱耸。
游景瑶六神无主,含胸低头,像个做错事的孩童一般盯着面前人蔽膝上殷红烫金的那一朵蜀葵,浑身发虚。
他现在穿的是红衣裳,这说明,月尘卿一回寝宫就换下了她叫他穿上的月白衣服。
可想而知他现在一定无比愤怒,愤怒到一刻也不想再穿着自己亲手挑选的衣裳。
月停萧见月尘卿走来,朝他露出了明媚微笑:“二哥!”
月尘卿一直锁在游景瑶身上的寒峭视线终于偏了偏,像是才注意到月停萧一样,目光这才匀了些在三弟身上。
“三弟怎么今日有空,来我府上和游姑娘对酌?”
他问得轻淡,似乎真的在好奇弟弟为何会突然登门找他府上的恩客对饮。
月停萧看不出兄长话中另有别意,而是得意地瞥了旁边的游景瑶一眼,话中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
他道:“二哥,你是不知道,今日我在哪里遇见了游姑娘。”
月尘卿眼底含着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神色,望向游景瑶,双唇微启:“在哪里?”
“就在半个时辰前,我恰巧经过晴方湖,见游姑娘竟然躲在假山后面,偷偷窥伺着二哥和宫少主在湖心交谈。”月尘卿语调略显浮夸,尾音拉的变形,添油加醋地说。
游景瑶脖子缩得更厉害了。
“是吗?”
“是啊!我就见游姑娘一副没安好心的模样,就将她带回来了。”月停萧眉眼弯弯,双眸清亮地望向兄长,神似一只等待主人摸摸脑袋的小狗。
游景瑶都看呆了,这黑莲花到兄长面前就完全换了个人似的,刚才还满脸阴沉乖戾,现在竟笑得这么灿烂。
兄控真可怕。
月尘卿斜眼,视线重新落在游景瑶身上。
游景瑶百口莫辩,几乎要把脑袋都埋进襟口里,她下巴尖尖,平日粉嫩的桃腮今日看上去格外苍白。
她又不想当着月停萧的面和月尘卿对质,一时间竟是连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
她默然不语的模样,和第一次月元霜辱骂她的时候别无二致。
就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一切都没必要解释。
月尘卿看着她抿成直线的唇,连半句道歉都无,眸中暗涌的阴云愈来愈浓郁。
一旁的月停萧一直察言观色,见兄长似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