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挂了下笑。
“您客气,这是我份内的事,如果方小姐还坚持原来的看法,不如亲自去和当事人谈谈。”顿了顿,陈律苦笑了下:“我觉得小孩儿对我真的是有很大的抵触情绪。我那过心理学的学位,不管我和她说什么,她都有很强的戒备心理。如果您能劝说她配合的话,也许还会有转机,毕竟,这也是在帮她自己。”
“好,我尽力。”
尽力啊……
方珩揉了把脸,她起身倒了杯水,想要借着吞咽,把心底翻涌上来的那股巨大的无力感压下去。她在房间里走了两圈,仿佛困于笼子的兽找不到出口,徒劳的打着转。
半晌,她又跌回了原处。
木了一会,她屈起双膝,把自己缩在椅子上,一抬手灭掉了灯。
静夜一片黑暗,而她完全陷落其中,一种毫无来由的痛楚擦着她的每一寸皮肤划过,黑暗仿佛扼住她的脖颈,想要带走她全部的呼吸。
“……你也一直在逃避。”
“……你不能总这样。”
第二天又是全新的一天,所有的惶然无力都自我了结在了昨晚夜色中。
方珩决定去找小孩儿谈谈。
谈谈啊……
一想到这个,方珩就会无意识的抿唇。幼年期补偿或者叫它代偿机制在她脑海里一晃而过。
她有了解过的,人处于幼龄期,初步产生自我意识时,引导与关怀的匮乏会导致一些心理问题的产生;而一些社会中的病灶侵蚀,赋予孩童错误的生活意义,也会带来一系列的人格失真或偏差……
也许她早已经原谅她了。
也许她……
到此为止!
可那一瞬间的窘迫与难堪仿佛施于小白鼠的电击,像是钉子摁进她的灵魂,让她赧于直面。
不讨厌,绝不是,喜欢。
喜欢,也绝不是,正当的理由。
她是成年人,她可以轻易的原谅小孩儿,但不能毫无负累的救赎她自己。
但方珩没想到的是,她努力稳定下的情绪并没能维持多久。
“……啊……不是没爹娘的孤儿吗,在外面不是没亲属吗,没事,以后有什么难事儿打我电话啊……”
大厅里人头攒动,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余烬,然后随手抓过一只马克笔,像是皇帝的临幸,带着无上的恩宠与荣光:“喏,号码就写在你手上吧,不用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