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晚姐能把高定都提前试过去。”另一个称赞道。

应隐一直默不作声的,张乘晚瞥她一眼,目光意味深长地在她的当季成衣上停留:“其实有时候,自己掏钱买也是不错的选择,就是想穿出彩的话,总是有点贵的。”

应隐心想,我吃饱了撑的拿钱去买高定。

她其实早就想溜,是张乘晚硬要她陪。

张乘晚大花地位稳固,虽然总跟她阴阳怪气的,嫌她接连抢了两座演技奖杯,但人不算坏,应隐不想跟她闹僵。

她听着他们闲聊八卦,手插在衣兜里,指腹下意识、刻板性地摩挲着商邵那支腕表表盘。

“也不一定有钱就能买到的。”那个女刊编辑爆料,“就别提高定了,上次有一个想自掏腰包买Vide,吓得品牌连夜打电话通知门店,让别把秀场款卖给她。”

这种事也不算太新鲜,但还是引起了一阵浮夸的感叹:

“真的?我天,她干吗了?太惨了吧。”

“这形象得差到什么地步了?”

编辑耸耸肩:“Well,我不能说,说了就解码了。”

奉承完了张乘晚,他们在应隐身上走过场。

“隐隐姐今天这身也好看的。”

应隐微微笑,把主场还给张乘晚:“衣服罢了,怎么比得上晚姐一场一件艺术品?”

她终于觉得无聊了,心中幡然惊醒。干嘛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

摩挲着表盘的手停了下来,她做好了决定,还是那副挑不出错的甜美,笑容如焊在脸上似的跟这几个告别:“我还有点事,你们聊。”

说完,也不看张乘晚的脸色,径直端起酒杯去敬了品牌方的亚太区高管,接着便离席了。

推开休息室的门,缇文和俊仪正在吃东西。

别的明星的随行人员都偷偷溜出去逛街试香买口红去了,只剩下他们两个。缇文还算克制,俊仪简直狼吞虎咽,嘴巴塞得满满鼓鼓的,见应隐这么快就出来了,噎得捶胸顿足。

还是缇文先问:“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我想见个人。”应隐口吻随意:“他不给我太多时间。”

“嗯?谁?麦总么?”

应隐把手表拿出来:“他。”

庄缇文不明就里,程俊仪却是又呛又噎,都快咳飞了,还十分坚持地说:“你……别……冲动!”

应隐却已经拨出了电话。

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数秒内,她心脏鼓跳,直到听到商邵那头一声低沉的“喂”。

语气极淡,但极动听。

“商先生,你走了么?”应隐开门见山地问。

商邵坐在迈巴赫后座上,刚刚才阖眸休息了不到三分钟。

“嗯。”

他重新闭上眼眸,因为养神的缘故,声音听着沉稳而情绪莫测:“刚走。”

应隐两手都捂着手机,放低了声量:“我想见你。”

电话那端安静了十几秒。

商邵缓缓睁开眼,两侧车窗外,街景后退,已快驶出这片街区。

他一手静静掩住手机听筒,叫了声“康叔”。康叔已经换上了可调头的车道,简短地回:“四分钟。”

商邵便淡淡回复应隐:“四分钟后,负二层,A电梯厅。”

应隐挂了电话,命令缇文:“你跟我换一下衣服,否则可能会被拍到认出来。”

俊仪小步快跑,过去将休息室的门反锁了。她莫名被应隐传染了迫切严峻、严阵以待的心情。

应隐边拉下自己上衣的隐藏式拉链,边说:“从现在开始,你有四分钟的时间劝我。”

俊仪知道她是对自己说的,咽了口水压实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