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隐走进去,抱她:“妈妈。”

应帆女士售楼小姐出身,在那个遍地是黄金的疯狂地产年代,她是售楼部的美貌招牌,但她并不擅长花言巧语,唯有一双大眼睛看着客人微笑。从香港澳门来内地炒房的客人,会冲她的笑多买一层楼,顺便问问她:“应小姐今晚有没有空?”

应帆女士懂得用美貌变现,但尚没有做好用美貌立足后半辈子的准备,往往答没空。

“迟到了一些,是不是早上贪睡?”她摘下应隐帽子,摸摸她头发。

“刚杀青,还没缓过来。”

家里请了保姆,料理应帆的日常,应帆平时只看看书养养花。别墅区也跳广场舞,只是听着时髦,交谊舞,探戈,拉丁,应帆去了两回,嫌嘈杂不体面,意兴阑珊地放了舞伴几回鸽子,也就没人请她了。

从灶台里飘出的鸡汤清爽扑鼻,应隐没吃早饭,让阿姨给她先盛一碗垫垫肚子。

她倚门而站,碗烫,底下垫一张丝绸帕。应帆白她一眼,笑她没仪态。

“昨天晚上问你热搜的事,你也不理我。”

“我三天两头上热搜,你三天两头问,我回得过来吗?都是无所谓的小事,你白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