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系靓女,般配啦。”

午后的庙街安静,车水马龙都闷酽在深巷外,黄金匠铺的老板拖长了调子说完这句话,没有得到回音。

虽然口头上细商细商的,但他还是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吉利话,譬如百年好合啦,几时要崽?甚至说,喜宴时定要来讨杯酒喝的。

他身边的男人沉默着,照单全收了。

有时抬头瞥一眼,满工作室的金辉倒映着他侧脸,像一束诞生在室内的黄昏。老板觉得他话也真是蛮少,怎么都哄不动。

工作台上,叮叮当当的小锤捶打声、錾刻声、锉刀细细摩擦出金属丝的声音,再度有条不紊地交织起来。

这件小小的工已在一周内返了三次,康叔可不敢再走开了,从早晨坐到日暮,浓茶喝了一盏一盏,听老板讲欧洲人对高定的定义有多肤浅、在老祖宗的工艺面前有多不够看讲了一整天。

“这是第十二个了。”老板忽地说。

他呼吹一口气,细闪的黄金碎末在这口气中铺拂起来。

“也是最后一个了。”康叔答。

“这位影后的facebook给不给人睇?别给我当活招牌,我是吃不消。”

“你认出来了?”康叔挑一挑眉。

老板的眼睛从立式放大镜上抬起,白康叔一眼:“讲废话!”

两个老头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黄金打造的小像精雕细琢极了,康叔用一叠真丝方巾严严实实地包好,揣到西服贴身的内襟衣袋里,吩咐司机回宁市。

Benz车刚下港珠澳大桥时,意外接到应隐电话。

“应小姐。”他老人家暗忖了一下日期,又放下心来:“你是明天几点的飞机?我安排车辆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