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人匀了一块给老导演,坐下来,围着方桌一块儿认认真真地吃了。谁也没提下午的事。

吃了八宝饭,喝了两盏茶,灶膛里的火烧到了尽头,柴火冷了,他们也冷了,便互道了新年好和晚安。

踏雪回屋,应隐问俊仪:“商先生睡觉的地方收拾好了吗?”

俊仪看缇文,缇文看应隐,表情中写满了“还有这回事?”

应隐便知道,这一个两个都忘了个干净。

俊仪立刻撇清自己:“我以为缇文会安排的,她是表妹!”

缇文喊冤:“我以为应隐已经吩咐你收拾了。”

应隐:“我以为俊仪跟你商量好了。”

商邵:“……”

一推开门,三台油汀灯都亮着,屋子里暖如春天。

通铺上早已铺好了被褥,却只剩应隐那床白底黑蝴蝶结的,另外两床不翼而飞。

缇文和俊仪勾住木门上的铜环把手,弓着背咬着唇,嘻嘻笑地往后退:“我们睡高级套房去啦,拜拜!”

没等应隐有反应,两个人关上门,踩雪声和笑声顺着小径远得很快,是跑的。

一旦只剩两个人,应隐反而不自在起来,视线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瞥见床边一个墨绿色的大纸盒,她“嗯?”了一声,抬眸问商邵:“这是什么?”

商邵一边脱衣,一边说:“拆开看看。”

应隐抽开丝绒蝴蝶结,揭开盖子,拂开薄纸,看见里面一件羊绒大衣上叠着一件真丝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