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隐被他搂得腰肢后折,在雪里头站不稳,跌撞软进他怀里,双手攀缘上他的颈背。她被他如此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体抖了一抖,闭上眼,依赖地迎他的吻:“商先生……”
怎么都带鼻音了?听着很委屈,像告状。
商邵满意了,身体里想吻她的念头却更汹涌。要不是时机不对……
他会把她扔回床上,或者就地,用更荒唐坚硬的方式。
收工时刻最是热闹,但四周静极了。
其实无论多用力想看清,也是看不清的,因为月色很淡,而男人在黑色大衣下的身影冷冽又深沉,隔绝住了一切目光。再说了,哪好意思真看呢?他们不敢在言语间、目光间唐突他,从此不单是因为他非富即贵,而是因为他在这冰天雪地里孤独自撑的八分钟。
静止片刻的半晌再度活动起来,远近都有人吆喝着收工过年了,有人问放不放烟花,有人问红包呢?罗思量的声音穿透各组:“A座13栋咱吃年夜饭啊,不醉不归!把栗导灌醉明儿放假!”
冷意的热络更显动人。在夜晚七点的互道新年好中,不知道谁放了一簇烟花,小小的,留下一尾烟,点亮了不丁点儿大的世界,却引所有人仰首观看。
那丝璀璨映在应隐眼底,倏尔烟花寂灭了,她的瞳却仍然明亮。
栗山勾了勾唇,将目光从相拥的两人身上收回来。他迟滞了一下午的心也活了,收回来了,为电影,为她,为自己的晚节。
看向身边的男主角时,他的目光中有责任,也有释然:“现在,你还要跟我谈一谈你太过入戏的事情吗?”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他该见一见真正坚定盛大的爱意。
作者有话说:
第 85 章
拍戏是很无聊的, 要是在城市里还好,收了工还能吃吃宵夜喝喝酒,在这样的穷乡僻壤荒山野岭, 一入夜就两眼一摸瞎,不给自己整点乐子, 两三个月的日子根本过不下去。
给小木屋按别墅区的方式划分单位,就是剧组找的乐子之一。否则单说哪哪哪,费劲;划拉片区、立个单位,一目了然。A座13栋,那就是第一溜儿数下去第十三座小木屋剧组的五个饭堂之一。
负责烧饭的是在阿恰布就地找的妇女, 做的新疆当地菜, 每天早上烤馕配奶茶,中午烩面片熏马肉,晚上大盘鸡手抓羊肉改善伙食,再喝几盅小酒,香是真香,胖也是真胖, 一个月下来, 人人腰上三圈肉。
摄指老傅嗟叹一句:“过年了不想吃肉,就盼着来点儿素的, 奶油小白菜, 白灼油菜心,姜汁炒芥蓝,姜蓉水芥东!嗐呀!”
后头跟着的摄影组灯光组都会心笑起来,罗思量“呵!”一声, “您瞅瞅就知道了, 今晚上这年夜饭, 正宗咱岭南风味啊,包您宾至如归!”
他一地道的北京人,说一句“正宗咱岭南风味”,让剧组都大笑起来,“您是哪门子的岭南人?陈公祠的门朝哪边儿开?”
其实每日收工后,各组清点器材、整理素材、养护设备都还得再用上好大一会功夫,今天新年夜,是栗山特许,大家才放开了,得以先吃完饭喝完酒后再去忙活。
“虽说年味是越来越淡,但怎么着也是一日子……”罗思量说着,音量低了,又呵出一口气,快意敞亮地说:“想俩孩子咯,每逢佳节倍思亲嘛!”
似乎是心有灵犀了,这条蜿蜒了百十号人的的路,欢声笑语悄寂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高高低低的聊电话声。
应隐跟商邵走在最后面。
她要先回去卸妆换衣,之后再赴宴,顺路,便听着他们热闹了一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默契,全剧组的人都离他们数步距离,不提栗山,就连庄缇文和俊仪两人也并行说着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