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俊仪紧紧抓住她两只胳膊,急得眼泪打转。
可是应隐的呼吸越来越短促,她张着唇,不停地吸气,却觉得氧气稀薄,根本来不及走到她肺里,便散了。
“她过呼吸了!”缇文扔掉手中东西,当机立断起身。她四处找,叫她找到一个塑料袋。她把塑料袋拢到应隐唇边,以指成圈扎紧堵死:“呼气,吸气,呼气,再吸气……”
塑料袋中的氧气回到应隐的肺里,她度过这一遭,却精疲力竭,像油尽灯枯。
高烧发了三天,那三天,栗山没有让姜特靠近她。第四天时,她晨起,又是晴天,推开门,院子里的云杉树上,雪堆从枝桠坠落。
栗山站在院门外,注视着应隐,说:“可以开拍了。”
官宣开机的照片,不是寻常的定妆照,也不是开机仪式的照片,而是苍茫雪地上,应隐和姜特踽踽行着。她穿绿,绿色的掐腰伞裙,他穿牧民的夹克,半旧。两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走着,照片上不见飞鸟,不见生机,只见他们两个。
开拍后,人员的交往骤然多了起来。有一天,美术道具组的一群人自应隐身边经过,她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
高山高纬度的清晨,洁净的清洁感,如雪岭云杉。
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她至今也不知道。以为是定制的,原来不是么?
她愣住了,那阵香味消失得很快,她的脚步也追上去得很快。佚追了两步,她停住,不再追。
倒是美术指导田纳西问:“应老师,有什么问题?”
应隐摇摇头,“闻到一个好闻的味道……不要紧。”
她说不要紧,回过神,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