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他面不改色。

“……”

商邵笑起来,亲一亲她发顶:“对不起,下次不说。”

“你的‘下次’一点都不可信……”应隐嘟囔一声。

商邵热吻压她耳廓:“用不用帮你上药?”

“不要!”应隐惊慌起来。

她那里闭合不拢,几乎成了他的形状。

他昨晚上确实失控得厉害,为应隐看沈籍的目光,为更久远之前,她和沈籍之间的那一场对话和两三年过去彼此都还在躲闪着的眼神。

那么多次的吻里,有没有一次是真心的?有没有一次,是真的抱着有今朝无明日的抵死心态去厮磨去触碰去相迎的?

只要想到这一点,哪怕只有一秒,他也觉得心脏被绞紧,绞得他发疼,绞得他难以呼吸,目光甚至难以聚焦在银幕上。

“那部电影,结局是什么?”

“黎美坚的私情被司长发现了,但司长不知道另一个对象就是徐思图。他让徐思图解决黎美坚,所以他杀了她。”应隐简单地说。

一个女人的落幕,一段随着时代一起潦倒的爱情的收场,原来在别人的转述中只是这样轻描淡写的几个字。

黎美坚是受了一番折磨和凌.辱后,才被拖到徐思图面前的。她望着他眼,嘴唇动了动。

司长就在一边,一张冷酷的脸隐没在暗处,只有雪茄烟静静地燃着。

枪声响,黎美坚的心口开出血花。她那句话终究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她刚刚,说了什么?」司长不太关心地问。

「不知道。」徐思图平静地回答,用手帕反复擦拭滚烫的枪口。他垂着脸,跟在司长的身后,走出这间血色弥漫的房间,扣着枪托的手死死地握着力,青筋似要爆开。

可是,这把手.枪已经上了保险,他是一个拉不开保险栓的男人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是山河破碎,颠沛流离的苟活,兄长大业的覆灭,是妻离子散,他走在香港霓虹的街头,舞厅前女人妖娆进出,他心平气和地说自己枪法快而准,可以胜任司长这一份安保的工作。

他早就是一个拉不开保险栓的男人了。

商邵似乎没预想过这个结局,神色微怔,继而无声笑了一下:“所以你的那个男主角,三年没有出戏。”

沈籍跟她表白过。

在杀青宴上,他站在露台上,对她说,我也许真的爱你。他说这一句,算是发乎情,止乎礼,再没有更多的动作来唐突她。

“沈老师,你入戏了。”应隐被他这一句惊到,眼睛仓惶如鹿。

“是,但你敢说一句,你没有?”

应隐不敢。

可是,入戏的爱,和真正的爱,是如此不同。如果她总是迷失于沦陷于光影里的爱,她还有什么剩余给现实里的爱?

这么多年来,那些烂片,那些院子里的花啊草的,成为她穿越于光影与现实的唯一桥梁,这桥梁是窄的,桥墩是脆弱的,细细的一根,越来越承受不住她的来来回回。

她几乎就要飞在那个美丽幻妙的世界里,一去不复返了。

“为什么他那天说,他的妻子已经很久没提过你了?”商邵漫不经心地提。

总要直面的。

应隐脱力了一整晚,此刻内心平静,忽然觉得自己敢了。

她顿一顿,心平气和地开口:“沈老师的妻子跟他很恩爱,这部戏,拍到后面那些戏份时,她就几乎住在了片场里,每一场都看着,盯着。我们拍清场戏,不管Ng多久,拍到多晚,她都在。我被她看着时,总觉得自己像没穿衣服。”

她语速缓缓地说,到这一句,依然要停一停,喘过一个气口,才继续。

“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