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隐仰着脸,眨一眨眼。
“我们第一次约会,我不想扫兴聊她,吃完甜品喝完酒,你又醉了,后面又宁愿买花买金鱼”
“金鱼!”应隐脸色一变,惊呼,“要缺氧死了!”
商邵只好按住她:“我去拿,不会死的。”
为了她那一袋不要几块钱的金鱼,他几乎跑起来。
值班的佣人房已经点亮了灯,见了商邵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便被一句话堵了回去:“给我找个鱼缸。”
到了庭院内,开后门,拿花,拿金鱼。月光下看一看,透明的水,橙色的生命,尾巴还在摆,腮鼓鼓。
他轻轻吁一口气,唇角微勾笑起来。
怕应隐担心,商邵先把金鱼缸端给她后,才开车下山去买那些东西。
难为他站在商场专柜里,一样样地找齐她需要的物品。护肤品和睡衣都好说,唯独棉条陌生,打了电话给康叔,康叔又请教他夫人,这才搞懂哪里能买到。
日化店的柜员为他仔细推荐,他凝眉,用看合同的精神去比较说明书和不良反应。
日光灯下,衬衣西裤的,矜贵儒雅,一丝不苟的认真,倒让柜员脸红。
等回来时,应隐早已睡着。
她太懂事,怕没洗澡弄脏他的床,便只是伏在被子上和衣入眠,连鞋子都没脱。
那缸金鱼就放在她的手臂一旁,水和玻璃缸被照得透明若无物,金色的掠影偶尔在她安睡的眉眼间扫过。
商邵不自觉温柔下来,看了一会,先将鱼缸放到了安全的地方,接着才将她抱起到怀里。
“应隐。”他低唤一声,亲一亲她唇角:“起来听故事了。”
应隐醒得很不情愿,但好像更想看到他的脸。她转开眼眸,依偎在他颈侧,“还有睡前故事?”
太可爱。
要不是她在意,又听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谣言,他才不舍得把这么宝贵的夜晚浪费在于莎莎身上。
商邵勾唇笑一下:“对不起,本来不该叫醒你的,不过我担心你这么睡了,梦里心情不好。”
应隐的梦里确实心情不好,否则也不会想醒来见他。
她被他看穿,一股酸楚不讲道理,嘴硬道:“我梦里心情好得很。”
“好,那就是我自私,怕今晚上不跟你说清楚,我自己梦里不安稳。”
他抱起她去露台,让她坐自己腿上,又点了一支烟。
开门见山。
“我从没要为她净身出户过,说过一次,是在分手那天,为了逼出她的真实意图,所以说过一些净身出户、只剩几千万身价什么的吓唬她。继承权这件事,我要从头开始说,你有没有耐心听?”
应隐点点头,努力提起精神。
“先亲一下?”他实在有点坏。
应隐依言亲他一下,被他按住了深吻。
他吻间有淡淡烟草味。
指尖烟头红星明灭,缭绕烟雾中,商邵的眸中实在没有多余的情绪,淡得像在旁观。
“于莎莎的父亲想当议员,她自己也有从政的野心,这两点,我后面才知道。我跟她高中认识,我念皇家公学,她念女校,在一次新年联谊上,我们跳过两支舞,后来再遇见,是香港大学的一次公开慈善晚宴,说实话我不太记得她,但她认出我。
我们没什么共同回忆,只不过求学经历相似,大学和硕士的方向也有重合,所以相谈甚欢。她很健谈,跟人交流时也相当真诚,个性阳光,爱笑,很热烈坦率。”
应隐在这些形容词里吃了一缸醋,直到听见商邵说:“这些都是她装的。”
“她连你都骗过去?”她吃惊。
“如果她愿意,她可以骗过全世界的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