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隐短促地笑了一下,“我说过,没人送我过花。”

他今天送了她一片花海呢。要是每天一束,也许能送到九十九岁。

“我记得。”商邵轻点下巴:“你以后,可不可以也不收别人的花?”

应隐几乎为他这句受了惊。

维港的烟花在八点准时绽放。

即使是在这样静谧的餐厅中,也能听到其他楼层的惊呼和喧闹。这一刻,万人仰首,不约而同。每一道海港的栏杆前都拥挤满了人,每一扇落地窗前和露台上,也都人头攒动,人人举着手机,驻足,惊叹,为这突如其来的浪漫失声。

这些烟花在黑色夜空中转瞬即逝,却像是滚烫地烙印在应隐的视网膜上。

她想要的,表白心迹时的那一句,“我想要维港的烟花为我而放”。

烟花炸开的声响,几乎让高空玻璃震颤,也让应隐明亮的眸光震颤。

她站在窗前,目不转睛地看完,没有拍照,没有录像,没有合影。只是两手贴在冰冷的窗上,像个小女孩。

呵气的轻雾快要消失时,应隐指尖轻滑,在玻璃上画了一瓣爱心。是一瓣,是爱心的一半,左边的一瓣。

画完了,雾带着这一笔画的爱心消失,她孩子气地笑起来,没出声,眼眶不知不觉湿润。

她没敢回头,不知道商邵那样深沉地、专注地看着她。直至烟花快要放完,他才靠近她,手轻轻地扶在她腰间,与她共享这最后的一分钟。

世界安静了,jingle bells钢琴声再度响起。

“下雨那天,你说你想要维港的烟花为你而放,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