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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躺上了床。

……然后他就发誓,在追到齐客前,再也不和那人一起睡了。

无他,就是生理反应有点难熬。

黑暗中,除视觉外的感官会敏感许多。每当那人翻身时,被窝里的木质香都会浓郁一点,轻飘飘而暧昧缱绻,几息之后又淡下去。

如此反复几回,沈问津便有些耐不住。

当齐客再一次翻身的时候,沈问津轻吐了一口气,淡声开了口。

“你能不能别老动?”他说得理直气壮,“我睡不着。”

齐客平躺下去,声音隔着很近的距离传来:“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沈问津含糊地说,“一个大活人在你旁边动来动去,你能睡着?”

齐客似是沉思了一阵,片刻后重新有了反应。

“睡不着的话,聊会儿?”他问。

“聊什么?”沈问津问。

“下周的视频……”    “有点冒昧。”

“倒也不是……”沈问津卡了一下壳,接着说,“就是看缘分吧。”

……只是某人仍旧没什么被捂暖的迹象,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和以前没什么差别。

过去的那段往事,他其实早已释怀了,从不提及的原因,一方面是怕听者不知如何安慰,另一方面是说出来显得自己挺惨。

“你好像说过很多遍。”齐客接话,“很想谈?”

他又给齐客灌输了一点方法,而齐客悟性高,一点就透,很快便唱得像模像样。

力羊max在喊到第五次“卡”的时候把耳机摘下了,揉了揉眉心,对着沈问津说:“津老师,你去指导一下呗。”

齐客说到这儿,顿了一下。

“没事。”

周景汀不是说追人就是要撩么,自己这……应该也算用嗓音变相撩人?

“后来才知道,那男的外边有人。不止一个,挺多,总换。”

“很显然没有啊。”沈问津叹了口气,“不过我说实话还得谢谢他。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来松下客。”

假如是别人,肯定得说上一大片“都过去,没事的”“揍他丫的”诸如此类的安慰话术,虽是好意,但气氛总会有些片刻凝滞。

齐客从谱子里抬起头,挑了一下眉,说:“上天入地,举世无双。”

于是自己的呼吸不知怎的,也乱了。

“那就睡。”齐客道。

“你知道?”

他在玻璃门外,只能隐隐绰绰听见录音室内的声音。齐客唱到“我们踏着风霜一路走来,看见终点繁花盛开”的时候,有个音一直转不好。

齐客很少说这么一大篇话,说起来的时候似是有些不自在,每道出一句,呼吸都会错乱一阵。

缱绻暧昧,带着温热的湿意。

“我大学时,他们离婚了。”齐客道,“我怂恿的。我说我能养她。”

“请柬上写的丹州。”

“好好好,我知道你唯物主义忠实拥护者,不信这些。”沈问津笑着说,“主要是给自己心理暗示,就算到头来是一场空,也不至于太难过。”

“我妈很难过,管我也管得愈发严,严到一种近乎病态的地步。”

齐客总爱说自己说的是实话,但在沈问津看来,都或多或少地带上了夸张的成分。

沈问津叹了口气:“唉,他都结婚了,我还单着。”

齐客的声线依然很冷,但恰好合上了歌词的“踏着风霜”,倒是挺应景。只是唱到“盛开”的时候,那转音转得确实有些不伦不类。

沈问津一愣,好半天才从尘封已久的回忆里把对应的情节揪出来。

歌词是大家一人几句拼出来的。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