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下而上地望过去,正对上了齐客垂着的眼。
“你不洗么老板?”他问,“一身汗,不难受?”
“你先洗。”齐客说,“我等会儿做饭又要出汗。”
“晚饭你烧?”沈问津的眼一亮。
“嗯。”齐客应了一声。
“我能点菜么?”沈问津问。
“嗯。”
沈问津于是瘫上了沙发,坐没坐相地说:“想吃糖醋排骨!”
“嗯。”
“除了嗯,你能说点别的么老板,怎么像是在敷衍我呢?”
“嗯。”
沈问津:……
看在齐客借自己浴室还让自己点菜的份上,沈问津决定不和这人计较。
齐客房间的卫生间沈问津来过好几回。有时候早上洗漱的人多,不想和别人挤一块儿的时候,沈问津也会拎着刷牙杯登堂入室。 既而有脚步声蜿蜒至自己身后,停了下来。
“一个视频,最重要的不是剪辑,而是选题。”他的语速很慢,语气四平八稳,“你在选题方面……很有灵气。我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木子之前说得没错,你确实天生吃得了这碗饭。”
这是句废话,齐客肯定会同意,自己不过是礼节性地客套一下。沈问津想。
作为员工兼好兄弟,自己很努力地想帮衬上一把,但照现在的剪辑成果来看,不添乱都是万幸。
因为他不可能一辈子靠别人给自己擦屁股。没有人能照顾自己一辈子的。
“是我问你呢,你别把皮球踢回给我。”沈问津搭着栏杆,眼睛轻轻眨了一小下。
“第一支视频反响不太好,第二支第三支虽然挺好,但都是蹭你的流量,况且剪辑也都不是我剪的。”
沈问津有点被老板的豪气吓到,待齐客走后就给常洛飞微信。
沈问津知道是谁。
半晌,齐客沉沉开口,声音很低:“我不觉得我自律。”
许是觉得实在太安静了吧,他还是开口,例行问候了一句。
不大的阳台就这么陷入了沉寂。
“咋了,齐哥卫生间成你御用的了?”向之调侃说。
沈问津的眸光落在路灯下因野猫窜过而微微晃动的树丛里,又飘到对面那栋楼唯一亮着的窗户上。
因为齐客很大概率会从头重新剪一遍。
“你不能总是这样。”他说,“你一直大包大揽地把所有活扛过去,那我干什么呢?我白吃白喝白住白拿工资么?”
“这周的这支……我还没剪完呢,感觉剪起来很不顺,出来的效果估计不会太好。”
夜风把他额前的头发吹开。
这句话的语气不太好,音量一开始没控制住,被他自己察觉到后,赶紧压低了一点。
“在工作。”他说。
沈问津没继续问下去。
“没。”沈问津很快地扒拉出了一个理由,“老板卫生间近么这不是。方便。”
沈问津:但我没要。
许是因为夜里渐渐转凉,鹰鹃已经许久没有吊过嗓子了。沈问津在大街上偶尔飘来的沉闷的声浪里眯了一下眼,就听齐客破天荒主动找起了话题:
“你真的好自律。”沈问津感慨了一声,“我就没遇到过你这样的。”
“来这儿一个月了,感觉如何?”
而虽说工作一年才给买车,但上周末老板已经来问自己有没有喜欢的汽车品牌了,给自己吓了一跳。
“其实……也不尽然。”
常洛:好人。
老板那时候似乎心情很好,挑着眉说:“我老板,我说了算。算是生日礼物。”
沈问津:woc,老板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