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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出去?”沈问津问。

“我妈跟我说小豆儿丢了,现在你妈妈正在四处找呢。这搬教室怎么的也有一个小时空档,咱俩也去帮着找找?”

齐客可能是受到了唯心主义的冲击,被震撼得有点无语,一时没接话。

四周行人不多,男人落后沈问津半步,声音斜斜传过来,很轻很低,飘在长廊这种半封闭的空间里,似乎多了一丝隐秘感。

“下午再来吧。”他煞有介事地说,“露丝说得挺玄的,中午发视频,万一气运被影响了怎么办?”

这两回不开心,中间都有宋遥的存在。

他忽然又想起来,那天的晚自习,齐客很沉默。

沈问津却如齐客说的,没走红毯。

沈问津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沈问津拨了一下垂下来的藤蔓上还未掉干净的叶子,回答得含含糊糊的:“怎么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说起来,曾经有一回,齐客闹别扭,也是因为宋遥送来的假情书。

学生们抱着书背着包,成群结队地从上边走过去,周景汀尤为积极,来来回回地为好几个女生搬东西。

沈问津差点当场管她叫爹。

虽然对于高中生涯后期的齐客而言,一整天的沉默都已经是常态,但沈问津直觉当时的齐客有点不开心。

齐客在风里沉默一阵,应了一声。

那时高三学生刚高考完,他们作为准高三生继承了学长学姐们的独栋教学楼,不日就要往里搬。

搬教室的那天是个大晴天,学校搞得隆重异常,在去往独栋教学楼的路上铺上了“据说拿到寺庙开过光”的红毯,想让大家沾沾气运。

回忆归拢,沈问津无意识地薅着垂下来的藤蔓,偏头看了落后自己半步的那人一眼。

搬教室在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和晚饭并一块儿能有一个多小时空闲。是故沈问津这消失的一个小时并不惹人注目,周景汀忙着撩妹也没发现他人没了,甚至连自己的同桌也没问自己去哪儿了——

齐客“嗯”了一声。

可能是因为自己问齐客最后一道选择题,齐客的笔顿了下,却没回应。

可是为什么不开心呢?

顿了一下,他又问:“那你高三那年怎么没来走红毯?”

并非他不想走,只是恰好同小区的宋遥把他叫出去,捎了一句话——

小豆是沈问津家里养的一只柯基,宋遥爱不释手,没事就上他家撸狗。

沈问津也不知道这声“嗯”表达的是“注意到自己人没了一个小时”,还是“注意到自己没走红毯”。

“嗯。”齐客沉沉应着。

他当即回教室拿行李,也顾不上踩红毯了,急哄哄地抄起了近路,抱着书背着包闷头往高三教学楼冲,放下东西就和宋遥往外跑,一直到晚饭后才回。

沈问津挺信鬼神。但有齐客陪着,他莫名觉得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没那么吓人。

“我当时是去找狗了。”藤蔓上的一片叶子被沈问津不小心薅了下来,他于是松松攥着叶子晃了晃,继续说,“宋遥跟我讲我家狗丢了,我俩趁着那会儿功夫去小区里找了找。”

齐客不吭声,一瞬不瞬地看着长廊两侧的木椅。

“还有之前宋遥送我那封情书你还记得吗?”沈问津继续说,“那是她愚人节给我开的玩笑,不是真的。”

齐客眼皮半抬,目光从旁边的木椅滑到了青年身上,终于有了反应。

“为什么?”他问。

“嗯?”

“为什么要解释这些。”

沈问津哑然,心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嘴上还是苦思冥想地编了个理由。